在她看過來時,認真道:
“寧舒,你信我一次,忘了宋今硯,我們生個孩子,我允諾你這一生,都自由出入皇宮,哪怕你一年半載都不回來,我也不會阻攔,好嗎?”
虞聽晚抿唇不語。
反手去推他,偏過頭,嗓音冷淡。
“你起來!”
謝臨珩眼底光暈黯淡下去。
他并未起身,而是再度抱住她。
這一次,他抱著比方才更緊。
用力扣著她腰肢,手臂上青筋虬結,指骨微微蜷緊。
轉瞬后,低頭吻住她唇,眼底暗色涌動激蕩,心口澀痛中,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酸脹。
他知道,她不信他。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信過他。
她只想逃離他身邊,逃得遠遠的。
永遠擺脫他。
—
接下來的兩天。
謝臨珩似乎很忙。
白日甚少來寢殿。
但晚上從不再缺席。
兩人間的那層偽裝撕破,虞聽晚在面對他時,連裝都裝不下去。
她索性也不再裝。
倒是謝臨珩,似在一夜間,又恢復了她逃離前的樣子,他會哄她,會像從前那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自己的底線。
只有一點,他不允許她離開。
不允許她離開東宮,
不允許她離開他的視線。
除此之外,他對床第之事也越發熱衷。
似乎真有,讓她盡快懷孕的念頭。
虞聽晚怕極了自己真的會懷孕,可她離不開東宮,
一舉一動又全在謝臨珩的眼皮子底下,
只能一遍又一遍祈禱,孩子千萬不能來。
—
在虞聽晚被囚禁在東宮的第三天,青蘭拿著謝綏給的令牌,終于帶來了所有司沅想要的消息。
從宮外回來,青蘭直奔霽芳宮。
第一時間去見了司沅。
司沅屏退所有下人,將青蘭帶去內殿,才著急問:
“情況怎么樣?”
青蘭蹙了蹙眉,說:“宮宴的第二日,太子殿下的人就搜查到了司小公子等人,并查到了所有司家的舊部?!?
司沅眉心擰起。
青蘭接著又說:“只是奇怪的是,太子殿下并未為難他們,也并未將他們關押,當天就放他們離開了?!?
司沅同樣意外,“放他們離開了?”
青蘭點頭,“是的,娘娘?!?
“太子殿下似乎有意壓下此事,除了東宮和我們,外面沒人知道,司小公子來了皇城,也沒人知道,寧舒公主逃離之事?!?
司沅蹙眉片刻,想到什么,又問:
“那太子妃冊封典禮呢?”
青蘭:“五月初八那天的冊封,已經取消了。只是……”
司沅看過去,“只是什么?”
青蘭低頭,“只是冊封典禮并未真的取消,只是延期,目前暫定是兩個月之后。”
“而且,奴婢還打聽到,這兩日,朝中出現了一批反對公主入主東宮的聲音,不過被太子殿下強行壓下去了。”
司沅沒再問別的。
思索片刻,她將司家舊部的事先行放下,轉而坐在桌邊,提到先前讓青蘭順道辦的那件事。
“香料和避子香囊球買回來了嗎?”
“買回來了,娘娘。”青蘭上前,將一包仔細包好的香料和幾枚小巧玲瓏、做工精致的香囊球放在了她面前。
—
翌日傍晚。
謝臨珩派出去徹查宋家的那些暗衛全部回了東宮。
墨九帶著查到的證據,來了東宮大殿。
“殿下,事情全部查清楚了。”
謝臨珩放下奏折,第一句話,便是問:
“和寧舒有關系嗎?”
“并沒有?!蹦耪f:“這次宋大人得知寧舒公主離宮的消息,并非出自陽淮殿,而是……”
話說到一半,他欲言又止。
謝臨珩冷淡抬眼,無聲看過來。
“說?!?
墨九低頭,“是姚家?!?
他具體道:“姚家不知道在哪里得知了寧舒公主想趁著宮宴離開的消息,設法將此消息傳到了宋今硯大人那里?!?
“宋大人在得到消息后,便立刻寫了那封信,讓楚姑娘送來宮中。”
說完,墨九上前一步,將一并帶來的幾封書信呈給了謝臨珩。
“殿下,我們在調查這件事時,還找到了幾封書信。”
這次宋家的事蹊蹺,又牽連甚廣,若想將所有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必然是要徹查。
只是墨九沒想到,在查這件事時,還能在宋家查到額外的收獲。
他剛剛交給謝臨珩的這封信,并不是別的,正是先前宋今硯與寧舒公主通過楚時鳶往來的那幾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