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原地駐足片刻。
很快,沈知樾從殿中出來。
楚父走近兩步,朝他拱了拱手,由衷感謝:
“這次之事,楚某多謝沈大人在殿下面前替楚家求情,此等恩情,楚某無以為報。”
沈知樾扶了扶他手臂,阻止道:
“楚大人,沈某可不敢承這份情。書信一事,并非沈某求的情。”
楚父有些意外,看向他,“沈大人的意思是……”
沈知樾收回手,輕笑回:
“是寧舒。”
楚父緩了緩神,“原來是公主殿下。”
他正色道:“下次有機會面見公主時,楚某定當(dāng)向公主當(dāng)面道謝。”
沈知樾笑了笑,沒說什么。
這事,哪還有絕對的對與錯?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對錯恩怨,早已分不清楚。
半個時辰后。
沈知樾來了東宮。
謝臨珩正在問墨九墨十宋家的事。
伏案前,男人凝眸看著手中的奏折,頭也未抬:“查清楚了嗎?”
“宋今硯是如何得知的消息?是寧舒給他傳的信,還是旁人所為?”
墨九墨十對視一眼。
慚愧地低著頭,“殿下恕罪,屬下還未完全查清。”
謝臨珩皺眉,扔下奏折,瞇眸看向他們。
“快兩天了,還沒眉目?”
墨九道:“已經(jīng)有一些,但就目前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來看,似乎和寧舒公主并無干系。”
墨十也道:“目前已經(jīng)查出一些人,但這些人看上去,并無利益牽扯和旁的牽連,以至?xí)簳r還未將所有來龍去脈查明。”
謝臨珩眼底泛冷,回想這兩日朝堂上突然出現(xiàn)的反對太子妃冊封的聲音,他瞇了瞇眼,話音一轉(zhuǎn),命令:
“調(diào)一半暗衛(wèi),往姚家和中宮的方向查。”
二人齊聲應(yīng)道:“屬下遵命。”
—
謝臨珩大張旗鼓徹查宋今硯一事,讓皇后惶惶不安。
雖然這件事她已經(jīng)讓人處理干凈,但難保,再這么查下去,會不會真讓那些暗衛(wèi)查出些什么來。
最重要的是,她在宮中不好親自出面,這些事情,基本都是她母族姚家在出手,而這段時間,姚家偏偏又牽扯進(jìn)了金陵重案,她真的擔(dān)心,這幾件事,會一同被太子扒出來。
正午時分,皇后在殿內(nèi)焦灼良久。
最后實在耐不住性子,喊來了秋華和平日負(fù)責(zé)和姚家傳信的總管太監(jiān)周盛。
她高坐寶座,居高臨下睨著周盛,臉色陰沉,“太子查到哪里了?你們有沒有把尾巴收干凈?”
周盛“撲騰”一聲跪在地上。
顫著聲,急急忙忙道:
“娘娘明鑒,奴才真的沒有留下任何把柄,我們的人和姚大人的人全程沒有出面,都是借助八竿子打不著關(guān)系的小吏出手,絕不會查到我們頭上來的。”
皇后拍著扶手,面色陰怒。
“本宮還是不放心,你再去傳信,告訴兄長他們,把事情斷干凈。”
“還有,太子近來對金陵的事很上心,有徹查斬草除根之勢,你一并通知兄長,不管用任何辦法,把姚家摘出來!”
周盛忙不迭應(yīng)下。
立刻爬起來去辦。
第106章 謝臨珩,你瘋夠了沒有
深夜。
月明星稀,涼風(fēng)習(xí)習(xí)。
寢殿深處,鎖鏈拍打聲,混著微風(fēng),響徹在庭院,久久未歇。
鮫紗帳內(nèi),虞聽晚被謝臨珩擁在懷里,腳踝上的鎖鏈響個不停,她緊咬著唇,實在受不住時,張開嘴,重重咬在了他肩上。
她用的力氣大,咬住不松口。
直到唇齒間隱隱浸出淡淡的血腥味。
謝臨珩眸沉如淵,任由她咬。
炙熱掌心,托著她后腰,更加過分地將人往懷里按。
他面上不見怒色。
仿佛她沒有蓄謀逃跑。
仿佛他們,還如先前那樣,她雖然偽裝著騙他,但兩人至少能和平相處。
紅燭滴淚,殿內(nèi)光線微暗。
直到她實在沒了力氣,牙齒慢慢從他肩上松開,他才撫著她腰身,嗓音嘶啞,在她耳邊低問:
“不舒服么?”
虞聽晚快要被他前后反復(fù)無常的情緒逼瘋,語氣不耐煩又冷漠至極。
“謝臨珩,你瘋夠了沒有!”
“松開,你起來!”
他紋絲不動,任她打罵。
脾氣好到,給人一種,他在哄她、任由她打罵他來出氣的錯覺。
“不松。”他手臂緊緊圈著她,動作間,刻意避開了她還未好全的那只腳踝。
他低下頭,去吻她的唇。
她偏頭躲過,他也不強求。
吻落在她側(cè)臉,隨之輾轉(zhuǎn)向上,去吻她發(fā)紅的眼角。
另一只手,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