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公主,太子殿下在城樓等您,特讓屬下來帶您過去。”
虞聽晚掃了眼當前漆黑的天色,“現在?”
墨九點頭,“是的,公主。”
虞聽晚回過頭。
看了眼后面的霽芳宮。
殿門已經緊緊關上。
層層守衛,又變得如之前那般戒備森嚴。
她斂去眸中神色,未說別的。
彎腰上了馬車。
不多久。
馬車停在城樓下。
錦簾撩開,虞聽晚提起裙擺下車。
謝臨珩站在城樓頂端,墨色的華袍衣袂輕晃,在數盞宮燈光線的照射下,更顯矜貴清雋。
虞聽晚踩著臺階,一階階走上去。
歲歡和墨九等在城樓之下。
虞聽晚走近,聲線在夜風中化開。
“皇兄。”
謝臨珩轉身,比夜色還要濃稠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再往前些。”
虞聽晚順從地又往前走了一步。
這下兩人間的距離已近在咫尺。
她正想詢問大晚上來這里干什么,
就見謝臨珩往空中一指。
同一時刻,煙火綻放的聲音,清晰傳來,源源不斷,不絕于耳。
虞聽晚仰頭看去。
數不盡的璀璨煙火,在空中交織成絢麗的圖案,點亮了整片夜空。
留下最極致的盛景。
虞聽晚呼吸無意識滯了一瞬。
不由看了眼身旁的謝臨珩。
這場被人精心準備的煙火,足足持續了大半個時辰。
等馬車重新停在陽淮殿的時候,已經到了戌時末。
和謝臨珩告別,虞聽晚轉身回陽淮殿。
還沒邁開腳步,馬車中傳出一道低沉的聲音。
“寧舒。”
虞聽晚回頭。
見謝臨珩從車上下來。
拿出一支青玉發簪,遞到了她面前。
虞聽晚:“?”
第8章 兩人間的距離,近到呼吸都糾纏在一起
她眼底染上惑色,沒接。
“這是?”
“皇兄送你的生辰禮物。”說著,他往前遞了遞,“拿著。”
虞聽晚遲遲未動。
生辰禮物……送她發簪?
他是不知道這東西的意義嗎?
發簪,發妻。
這是送給心儀之人或者妻子的定情之物。
怎么能用來送妹妹?
似是猜到了她在顧慮什么。
謝臨珩指尖摩挲了下簪身,解釋道:
“早上見過泠妃娘娘,才知道今日是皇妹的生辰。”
“時間緊迫,皇兄沒有來得及準備其他的生辰禮,就用這只青玉發簪湊個數吧。”
“僅僅代表皇兄的一點心意,希望寧舒不會嫌棄。”
他話說到這個份上。
又有意無意地提到了泠妃,虞聽晚沒法再拒絕。
只能收下。
她正要伸手去接。
指尖還沒碰到簪子,另一只手腕冷不丁的被人毫無預兆地往前一拽。
虞聽晚瞳仁微縮。
在撞進謝臨珩懷里的最后一剎,及時穩住了身形。
但盡管如此。
兩人間的距離已是近得過分。
甚至到了,只需一抬頭,兩人呼吸間的霜色霧氣都能糾纏在一起的程度。
虞聽晚渾身僵硬。
呼吸死死屏住。
而謝臨珩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動作從容地將那只發簪插在了她發間。
做完,他主動后退一步。
拉開了距離。
仿佛方才那一舉動,只是因她接得太慢,才臨時改了主意,將發簪親自替她戴上。
“時間不早了,孤先回去了。”
虞聽晚緩了緩呼吸。
在那道身影遠去之后,她帶著歲歡回了陽淮殿。
梳妝鏡前,虞聽晚對著鏡子打量著謝臨珩送的這支簪子。
很快,她將簪子抽出。
放在了最不常用的那個裝匣中。
很明顯,以后都不打算戴。
歲歡端來溫水,浸濕一條帕子,遞給虞聽晚。
看著被自家公主放在最里側裝匣中的青玉發簪,隨口說:
“太子殿下送的生辰禮,還真是別出心裁。”
“只是這發簪注定是沒有機會戴出去的。”
她們公主未來只會戴駙馬送的發簪。
哪能天天戴皇兄送的簪子。
虞聽晚未做評價。
用帕子在手面上敷了敷,便遞給了歲歡,走去了里側的寢殿。
翌日。
中宮。
皇后斜靠在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