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當場拒絕,便是有兩分可行的余地。
虞聽晚頷首應下:“多謝皇兄。”
—
接下來的三天。
虞聽晚除了精心養腳踝上的傷,便是在殿中日復一日的等謝臨珩的消息。
可一連三天過去,扭傷都徹底痊愈了,東宮那邊還是杳無音信。
直到第四天,在虞聽晚耐心快耗盡時,墨九來了陽淮殿。
“公主殿下,太子說您今日便可去見泠妃娘娘。”
虞聽晚心口重重松了口氣。
語調都輕快了兩度。
“替我謝過皇兄。”
小半個時辰后。
虞聽晚暢通無阻地來到了霽芳宮。
霽芳宮外的一眾侍衛,見到她人,沒再像從前那樣阻攔,而是恭恭敬敬地讓出了一條路。
虞聽晚快步進來的時候,泠妃司沅正端著一碗長壽面從小廚房出來。
“母妃!”
司沅抬頭,循著聲音看去。
那張絕美溫婉的面容上,在瞧見自己女兒的那一瞬間,不自覺浮出笑容。
“聽晚,快來。”
虞聽晚拎起裙擺,直直跑過來。
在她來到跟前時,司沅笑著及時側了側身,護住了剛煮好的長壽面。
“這孩子,半年沒見,還毛毛躁躁的,母妃特意給你做的長壽面,可別還沒吃就給灑了。”
虞聽晚眼底壓著水霧。
目光落在那碗長壽面上。
她壓住哭腔,盡量讓聲音聽不出異樣。
“母妃知道我今天過來?”
泠妃端著面,和她一起往正殿走。
“今日一早太子殿下就讓人來傳了信,恰好今天是你生辰,母妃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去做了這碗長壽面。”
來到桌案旁,她將面放下。
侍女隨之遞過來一雙玉箸,司沅坐在虞聽晚旁邊,催促她先吃壽面。
“難得今年母妃能陪著你一起過生辰,來,快嘗嘗母妃的手藝,是不是還和從前一樣。”
虞聽晚將面條咬進嘴里。
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上暈染開。
她重重點頭,“味道和原來一模一樣,母妃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
司沅唇畔笑意深邃,滿臉柔色地看著自己女兒。
“這段時間,你一個人在陽淮殿,皇后那邊,可有為難你?”
虞聽晚搖頭,“沒有,她忙著照顧陛下,沒空在我身上費心思。”
“母妃呢?”她看向司沅。
同時仔細打量著自家母親的表情和神色。
司沅搖頭,“母妃一切都好。”
“這霽芳宮,外面守著層層護衛,別說皇后,平時就連一只蚊子都難飛進來。”
虞聽晚捏著筷子的指尖微緊。
難以言喻的滋味在心底蔓延。
昔日東陵國母儀天下的皇后,而今被新皇死死困在這四四方方的宮殿中。
注意到她的異樣,司沅握住女兒的手,耐心叮囑:
“聽晚,你一定要記住,小不忍則亂大謀。”
“現在的皇宮,早已不是當年的皇宮。”
司沅尾音中參雜一抹難以察覺的痛色:“國破人去,我們母女兩個身份又特殊。”
“不管做什么事,一定要慎之又慎。謹言慎行,切勿心急。”
虞聽晚放在筷子,對上自家母親囑托又擔憂的視線,
忍不住將心中的想法吐出:
“我想和母妃一起出宮,遠離這些是是非非。”
司沅無聲嘆了口氣。
拍了拍她手背。
皇命之下,出宮談何容易?
“母妃怕是難以脫身了。”
“倒是聽晚,你不該陪著母妃困在這深宮中一輩子。”
“正好你也到了婚嫁的年齡,可以借著成婚的契機離開這座囚籠。”
虞聽晚沒有任何猶豫。
直接搖頭。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她撲在司沅懷里,嗓音逐漸哽咽。
“我若是走了,這皇宮,就剩母妃一個人了,兒臣放不下。”
司沅輕輕拍著女兒的背。
并未再勸。
別說現在她的女兒不肯一個人走。
就算是想走,也未必走得成。
她的孩子是謝綏用來牽制她的唯一籌碼,謝綏自然不會輕易放寧舒出宮。
這事急不得。
需從長計議。
—
謝綏沒病倒之前,虞聽晚若是想見自己的母親,不僅要有謝綏的點頭同意,還要被限制見面的時間。
一般最多一兩個時辰,就會有人過來,讓虞聽晚離開。
這一次,倒是難得沒有人來催。
虞聽晚一直在霽芳宮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