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成功摸到了oga的手銬,掏出鑰匙“咔嚓”打開,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后退了五六步,生怕被揍。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周應淮說,“我有點潔癖,對被標記過的oga其實沒太大興趣。”
裴灼很想揍他,但最終還是沒揍,爬起來揉了揉被勒紅的手腕,找到鞋子穿好,徑直朝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周應淮注意到他有些虛浮的腳步,好心地提醒道,“我沒記錯的話,這24小時內你經歷了實驗體專用捕捉針,長途運輸,過度使用天賦,麻醉劑,電擊……裴灼,你是一個oga,還是個不太健康的oga。”
“那又怎樣?”裴灼用力拉開門,“我是實驗體。”
外面赫然還有一道堅固的鐵柵欄門。
“沒有我的生物信息,你出不去的。”周應淮在身后說,“消停會兒吧,反正這里暫時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裴灼沉默著站在鐵柵欄門前,半天沒有動作,片刻之后很輕地開口,“可是楚哥有危險。”
“誰?”
“我醫治過的‘零號實驗體’。”
“就算出去,你又能做什么?”周應淮從抽屜里摸出一包餅干,坐在椅子上拆開了吃,渾不在意,“姜鳴和我說,這地方有將近上百號實驗體。研究員的工作時間是早上九點到晚上九點,十二個小時當中,幾乎每個實驗室里都有一個生不如死的實驗體。有這閑工夫管那個什么零號,你不如想想怎么讓自己多活兩天。餅干要吃嗎?”
裴灼面朝著門,再次陷入了沉默。
姓周的說的其實不無道理,就算出去,自己又能做什么呢?既不熟悉地形,身體狀態又差,連復制異能都是非戰斗型的。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真動起手來,說不定連控制住周應淮都夠嗆。
想要救出楚哥,必須有人幫忙。
裴灼思考。
電光火石間,腦海中靈光一閃,他將破局思路鎖定在了和男朋友的日常相處細節上。那一招已經在001身上得到了充分的實踐驗證,不管行不行都值得一試。
反正姓周的也是alpha,差不多。
周應淮邊吃餅干邊刷沒有聯網的光腦,覺得房間里安靜得有些不對勁,一抬頭,發現oga的肩膀在微微發顫。
“你……”
“不一樣。”oga轉過頭,無意識地咬了一下嘴唇,眼尾紅紅的,濃密的烏黑眼睫甚至有一點濕潤,“楚哥是家人。”
周應淮手里的餅干掉在了地上。
壞了。他迷茫懵然地想。不是,到底是誰教這個oga這樣撒嬌的??明明半個月前還是一個能用拳頭解決就絕不廢話的超級暴力o。
半晌,周應淮站起來,讓出光腦、椅子和餅干,外加一張紙巾,用來安慰難過的oga。
可惜收效甚微。
于是又整整衣領,清了一下嗓子,裝腔作勢半天,勉為其難地開口道:“行了,我幫你去打聽打聽。”
“還要打聽一下成品藥劑的存放位置,最好有詳細的路線圖。”裴灼背對著他,用紙巾擦掉剛剛涂在睫毛上的口水,啟動光腦自帶的小游戲,拿起一塊餅干送進嘴里,“姜鳴應該不會那么快完全信任你,可以多找幾個研究員試試,總有蠢的。”
餅干是甜味兒的草莓夾心,入口即化,脆脆的特別好吃。
裴灼很滿意,偷偷翹了一下嘴角。
想要支配alpha這種生物簡直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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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后,周應淮回來了。
“零號實驗體沒事,打了一針營養補充劑后睡過去了,新的實驗方案需要調整,至少這兩天不會再隨便折騰他。整個實驗場是東西走向的長方形,藥劑儲存室大概在西南角。”他停了停,抱怨道,“那研究員剛給我指了個方向,姜鳴就來了,一直拉著不讓走給我畫餅,簡直沒完沒了。”
聽到楚夭沒事,裴灼情緒稍好,重新開了一局掃雷,頭也不抬地問:“姜鳴和你說什么了?”
房間里沒有第二把椅子,周應淮在床上坐下,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道:“他和我說了造神計劃。你有聽說過嗎?”
“沒有。”
“嗯……理論上來講,自然條件下產生的天賦異能都是有一定缺陷的,比如大部分高階異能使用需要付出高昂的代價,容易造成災難性結果;要么限制條件頗多,使用起來極為苛刻。他想研制出一種藥劑,能夠促進腺體二次異變,朝因果律靠攏,徹底消除這類負面影響。”
“唔?”裴灼轉過頭來,嘴巴里還塞滿了餅干,“你是說……3型藥劑?”
“不,那是最初的研究方向。據姜鳴所說,三十年前,人體實驗和異變藥劑的事被捅到了明面上,他跟合伙人鬧掰了,關鍵資料遭到銷毀,重要實驗體失蹤,瓶頸難以攻克,不得不換了個方向。”
周應淮頓了頓,毫不留情地批判道:“但我覺得第一次的關鍵成果應該和他沒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