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哥……”
“祝哥,祝哥!天亮了,該起床了!”
祝風(fēng)停睡得并不安穩(wěn),夢里一直在不停地奔跑,冷不丁收到外界的刺激,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心率差點飚到兩百。
過了會兒,他睡眼惺忪地望向電子鐘。
——凌晨四點。
外面天色微亮,祝風(fēng)停披上衣服,黑著臉打開門,迎頭送上一個勁脆的響指,在距離銀發(fā)alpha鼻子大概五公分的地方制造了一起小小的爆炸。
“砰”!
秦聞州被炸得臉都黑了。
“凌晨四點,四點!”祝風(fēng)停一捶門板,咬牙切齒,“我給行動組定的到崗時間是六點,怎么,你要我們倆現(xiàn)在過去單槍匹馬刨地?”
alpha當(dāng)然很委屈。
“可是天已經(jīng)亮了,現(xiàn)在過去也就稍微早到了一個小時。”他小聲頂嘴,“……不是你老婆在里面,你當(dāng)然不急。”
祝風(fēng)停大概是累暈了,或者還沒從噩夢里醒來,心里又亂又悶氣,仿佛堆了八百個著火的油桶,終于被這沒眼色的家伙一句話引爆了。
“放屁!誰說只有你老婆在里面!?”
一片死寂。
須臾,他后知后覺自己說了什么,緩緩地、有點僵硬地抬起頭。
只見灰頭土臉的銀發(fā)alpha呆呆地杵在門口,嘴巴張成o型。
“祝、祝哥……”半晌,他閉上嘴巴,又遲疑地開口,“這次的營救目標(biāo)好像……只有兩個人吧?是……兩個嗎?老大他是……是alpha吧?還是說絕密檔案里有別的……”
祝風(fēng)停掐了掐眉心,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哥倆好似的弄進門,親親熱熱地湊在耳邊威脅道:“有時候我希望你是個弱智,不要多問不要多想,能明白嗎?”
“……明白,祝哥。”秦聞州夢游似的回答,突然一個激靈,發(fā)現(xiàn)了盲點,“可是祝哥,實驗體和人類……”
“我哪知道,五年前他還是個人類。”祝風(fēng)停冷冷道,“你能閉嘴嗎?”
秦聞州閉嘴了。
但他的安靜只能維持一小會兒。
001特別聒噪,在這方面天賦異稟,否則也不會輕易俘獲薄荷味的芳心。
alpha踱著步轉(zhuǎn)了一圈,等電子鐘的分鐘顯示往前滾了一個數(shù)字,正好轉(zhuǎn)回到快要瞇過去的祝風(fēng)停跟前。
真誠地發(fā)問道:“祝哥,這個把柄能換你提前一個小時出門嗎?裴灼一個人肯定很害怕,他在等我,我過去刨土坑也比在這干等著強。真的很困的話,到時候我刨坑,祝哥你站著就行。”
說完還展示了一下孔武有力的小臂肌肉。
“……”
二十分鐘后,田埂土路上多了一輛看起來沒睡醒的車,開得像顆跳跳糖。
第52章 易如反掌
不知昏迷了多久,裴灼迷迷糊糊地稍微恢復(fù)了一點意識,感覺自己好像睡在一朵柔軟的云里。
不是冰冷的實驗臺,也不是治療室充滿消毒水味道的床被,軟綿綿的,還有一絲絲蜂蜜的甜味。
臉頰被微糙的指腹反復(fù)摩挲,他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扭頭避開,又被掐著下巴掰了回來。
裴灼睜開眼睛。
周應(yīng)淮那張欠揍的臉近在眼前,精致貴氣的金絲鏡框幾乎要蹭到自己的鼻尖,這個距離十分適合一拳砸爛在某人的臉。
他毫不猶豫地一揮拳。
“當(dāng)啷——”!
焊在鐐銬上的粗短鎖鏈驟然繃直,裴灼被拽得倒回床上,拳頭也砸空了,手腕被勒出一道深深的紅痕。
周應(yīng)淮好像受了很大的驚嚇,往后一仰掉下了床,眼鏡跌在地上飛了出去。
他拍拍胸口,從桌子底下?lián)旎匮坨R戴上,心有余悸地爬起來:“不是,你一個oga怎么這么喜歡往人家臉上招呼?上次被你打的傷還沒養(yǎng)好呢。呼……幸虧我有先見之明。”
孤a寡o共處一室,雙手手腕都被拷在床頭動彈不得,裴灼渾身緊繃,幾乎要炸毛,拽住短短的鎖鏈?zhǔn)箘乓怀叮麖埓捕紴橹活潱饘俅仓l(fā)出令人牙酸的變形聲。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過兇狠,簡直像要將人生吞活剝,周應(yīng)淮咽了口唾沫,不敢貿(mào)然靠近,只是指了指散落在床上的繃帶貼:“那么兇干嘛,幫你涂點藥膏而已。我把你領(lǐng)回來的時候,你臉上就有不少擦傷……別掙了,床塌了晚上我睡哪。”
裴灼一低頭,看見被子上亂七八糟的繃帶貼和藥膏,臉頰確實有一點輕微的刺痛感,繃緊的嘴角終于稍稍放松了一點,開始觀察陌生的環(huán)境,一邊用余光警惕著周應(yīng)淮。
“……這是哪?”
“大概是員工宿舍。”周應(yīng)淮也跟著打量了一番,確信這個房間除了一張床和一副桌椅什么也沒有,一攤手,“我被收編了,包吃包住,工資是一個oga。”
“你?”
“怎么?好歹我也是個醫(yī)學(xué)博士,發(fā)表過幾篇sci。”周應(yīng)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