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禮疑惑地抬起長睫毛:“你會嗎?”
程酌云淡風輕:“這有什么難的?”
雖然對方從來不是直男,但應該也沒摸過化妝品,云禮將信將疑。
反是程酌很自信,挨個拿起刷子瞧了瞧,動作輕柔地實操了起來。
云禮是非常典型的鵝蛋臉,線條柔和,五官精致,男女妝的差別更多在于眉眼。
感覺到輕柔的觸覺,云禮哼哼:“不愧是程老師,手很穩嘛。”
程酌淡笑。
云禮瞧著他近在咫尺的帥臉,和手上自己買的那枚便宜戒指,難免心跳加速,忍不住說:“你知道張敞畫眉的典故嗎?”
程酌停手后稍微欣賞了下成果,而后才和他對視而笑:“這么想當我老婆嗎?”
云禮立刻親他,撒嬌道:“你是我老婆。”
對這種孩子氣的話程酌全當沒聽見,繼續認真化妝,直至輕輕地涂好唇釉后才直起腰身。
迫不及待地拿起鏡子一瞧,云禮不由驚訝:這妝畫得很淡,卻有種四兩撥千斤的感覺,說不清哪里變了,五官比素顏更要立體,眉眼卻一派天真無邪。
這就是天賦型選手嗎?好像比平日的網紅妝要高級很多。
云禮美滋滋地觀察許久,而后才朝他眨眼笑:“原來你喜歡這種呀?”
他的靈魂里似乎永遠都有旺盛的生命力,以至于那種天真氣質又變得古靈精怪了起來。
程酌不由心動,扶住少年的脖頸想吻。
誰知云禮卻瞬間起身躲開:“我要去拍照片!別搞破壞!”
僅靠幾天旅行去理解一種文化,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好在難得放空的云禮也沒想太多,只拉著程酌在寨子里閑逛大半日,不僅自己留下不少美照,碰到路過的游客也被拍個不停,簡直成了移動景點。
夜里篝火晚會又開始觥籌交錯,直鬧到深夜才得以休息。
云禮心情好到不行,哼著歌翻過照片后,竟然脫下苗女的小衣服,帶著醉意走進了客棧的溫泉里。
剛在衛生間沖過涼的程酌聽到動靜,不由停到門口驚訝:“喝醉不能泡熱水,上來。”
云禮飄在水里,聞言轉身,扶著溫泉邊的石頭淺笑:“我沒醉,你幫我拍照片。”
他白皙而赤裸的身體在夜色中反著月光,發絲和那些彩色的發繩全濕了,妝也遇水微暈,竟生出幾分頹靡的美感,一雙眼睛又圓又亮,比垂在額前的寶石發飾還要奪目,簡直引人犯罪。
程酌已經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接受云禮的愛好了,但實在沒法允許他發這種照片去網上,不由蹙眉,走到池邊單膝蹲下,伸手命令道:“上來,聽話。”
結果下一秒溫泉水就潑了他一身。
云禮莞爾,醉意朦朧地去拉手:“我想親你。”
不必和醉鬼認真交流,程酌這樣想著,便大力把少年抱出水面,扯過浴巾蓋住他的后背。
可云禮卻鬧上了癮,摟著他的脖頸親過又咬,聲音軟軟地說:“哥哥,你給我化的妝真好看。”
程酌生怕少年著涼感冒,直接抱回臥室,伸手關門。
云禮感覺到自己要被放到床上,不由抱緊了他,撒嬌耍賴似的用長腿夾著糾纏:“所以你真的不嫌棄我是不是?”
程酌忍不住打了下他的屁股:“別再說這種傻話。”
“哦,”云禮眨過濕潤的眼睛,笑得讓人心神蕩漾,“我們做吧,我不怕痛了。”
程酌:“……”
云禮用臉貼住他的脖頸,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我想你進入我的身體,我想永遠記住你。”
第48章 遠方
疏星淡月, 斷云微度。
靜謐的苗寨角落回蕩著曖昧的聲音。
從前云禮向來是很會撒嬌的,每次故意發出那些可愛的動靜,都會換來程酌狠狠一番蹂躪。
結果真正的疼痛還是超越了的想象。
從錯亂的輕哼到破碎的哭音, 再到連聲音都發不出的意識空白……得到彼此的瞬間,仿佛也有什么東西被對方永遠的奪去了。
云禮如溺水般緊緊地摟著程酌脖頸, 力氣徹底消弭便只能遵循本能, 神智自高處緩緩跌回現實后, 卻依然沒什么可以思考的能力。
他軟綿綿地枕著程酌的肩膀,哽咽萬分委屈。
清亮的聲音已變得微啞, 好可憐。
程酌拿過礦泉水相喂。
云禮眼瞼和鼻尖都泛著粉熱,垂眸努力吞咽的樣子真像只毫無防備的小動物。
想逗弄的心情漸起,程酌忽拿開瓶子, 沒來得及喝掉的水一下子沁濕了云禮的下巴和脖頸, 他氣得剛要起身報復,又莫名滿臉通紅地僵住長腿。
程酌疑惑。
云禮抱怨:“……流出來了。”
程酌微怔之后不由意味深長地微笑。
云禮忍著全身酸痛撲住他抱怨:“你欺負我,以后你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