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酌直說:“所以你要和別人保持好距離。”
似乎身邊確實常出現些奇奇怪怪的癡漢,云禮小聲:“知道了。”
程酌提醒:“女孩子也是一樣。”
他講了這么多句,好像不是隨便聊聊。云禮逐漸睡意全消:“我沒和女生怎么樣呀,不對,和男生也沒有。”
程酌的確在意了很久:“是嗎?那你給人家買化妝品干什么?關系那么好?”
……
原本還幸福滿滿的云禮瞬間如墜冰窟。
他可以慢慢在程酌面前剝開內心,但絕不包括暴露化妝和穿裙子的癖好,如果哥哥知道自己那么變態,會不會覺得惡心?
會的!那樣程酌就不可能喜歡自己了。
云禮特別緊張:“你怎么知道?”
程酌解釋:“抱歉,有天洗手時不小心看見。”
“為什么你和我奶奶一樣?不要翻我的東西!”
云禮心虛崩潰,故意倒打一耙,抬高聲音這樣說完,立刻起身爬下床沖出了臥房。
被丟在原處的程酌微怔,顯然沒料到少年會如此生氣。
這種時候提這種事的確不合時宜。
但……反應是不是也太大了些?
程酌很相信直覺,他總覺得云禮不太對勁,卻又難得其解。
本該甜甜蜜蜜的清晨,卻因著口角而變得氣氛微妙。
好在云禮雖然悶不吭聲,卻還是坐到餐廳乖乖地吃起了早餐。
程酌特意給他做好杯莓果奶昔,溫聲道:“是我不對,以后不會碰你的東西了,別擔心太多。”
……
云禮本就不安,也清楚同在一個屋檐下的戀人很難分清彼此,但他沒勇氣承認實情,只能低頭辯解:“我沒有和別人曖昧。”
程酌坐到他旁邊,神色挺誠懇:“知道了,是我疑心病太重。”
云禮越愧疚就越擰巴,莫名其妙就哽咽起來:“那個化妝品,是楊西西說搬家收快遞不方便,讓我幫她代收的……忘記給她了……”
明明全是謊言,但可憐的模樣卻讓程酌心疼不已,他甚至有點無措,立刻遞過紙巾自我檢討:“你別哭,我真的相信你,是我不該說那些自以為是的話——有空時帶你去玩賽車,好不好?”
聽到這個提議,云禮立刻含淚側頭:“真的嗎?”
程酌頷首。
云禮這才接過紙巾,惴惴不安地暗想:鱷魚的眼淚還真好使,看來得找機會把小裙子藏穩妥,那些若被看到,可真就百口莫辨了。
將小小的沖突成功蒙混過關,并沒有破壞云禮談了戀愛的好心情。
他雖從來不和人談論私事,但眼角眉梢的愉快卻是藏不住的,幾乎就差把“脫單”寫在臉上了。
開心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連帶著枯燥的學校生活都有趣了起來。
若非那天發生了小小的意外,云禮很可能會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完全沉溺于這種隱秘的關系和無憂的生活,而不再試想其它。
但老天爺另有打算,它似乎在告訴少年:要向前看。
經過大半個月的熬夜努力,楊西西終于把訪談視頻剪好,還在茶室鄭重其事地舉行了三人放映會。
平心而論,這姑娘挺有天賦,采訪節奏整理得特別順暢,有笑點也有淚點,最后還準準地升華了下主題,肯定能讓觀眾更加包容同性群體。
播放完畢,云禮和左星臣雙雙鼓掌。
楊西西得意:“不錯吧?到時候有觀眾打賞,我們三三開。”
云禮不同意:“辛苦的主要是你,怎么可以平分呢?我們兩個不重要。”
“你不重要,”左星臣反駁,“別帶上我。”
這個音樂學院的黃毛男,每次講話都要杠上開花,若不是被追著要了兩次微信,云禮真要以為他超級討厭自己,才會處處反駁。
幸而楊西西緊急阻止了他們的爭執:“這件事我說了算,我們是一體的,等會兒開始討論下次采訪,我約了個小零,盲人,cv,很有故事性吧?”
云禮很天真:“什么叫小零?”
……
左星臣側眸呵呵:“你就是。”
這語氣讓云禮感覺那并不算個好詞,立刻反駁:“你才是!”
左星臣舉起胳膊秀肌肉:“你看我像嗎?”
云禮嫌棄:“……什么呀,傻乎乎的。”
楊西西真搞不懂這兩個人為什么總要吵鬧不休,無語解釋:“零就是受啊,等我上個廁所,你們老實點!”
見她匆匆離開房間,左星臣又開始嘲弄:“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啊?你到底是從哪座大山里跑出來的?”
云禮成長過程被奶奶管教的過度嚴格,有沒有父母的教育,的確對成人知識比較空白。
在他心里,能和程酌親親摸摸就等于做過了,表情自是有些不屑:“你才不懂呢,我有男朋友,我們感情很好。”
這是他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