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南陸人的兇猛思維,他們制造的武器都是危險而致命的。
但這些食草獸人不同,想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損招。
比如,他們準備了好多在高空投放的裝滿了蕁麻汁液的豬肚囊。
只要沾上一滴蕁麻汁液,皮膚就會開始灼燒,眼睛也會腫成一條線,整個臉就像一個燒紅了的蘿卜頭。
還有灌滿洋蔥汁和花椒混合物的牛尿泡,保準那些南陸人哭的酣暢淋漓。
裝著臭鼬分泌物的魚浮泡,堪比生化武器。
臭鼬獸人平時藏著掖著的臭腺,此時派上了大用,最后被擠得一滴都不剩了。
除了高空投放的,還有觸發式的陷阱。
淺層土下埋著的是臭蠔蛋,只要踩到,就算把自已洗禿嚕皮,沒有半個月,這氣味都無法去除,隔著半里地,都得暴露位置。
樹上掛著只要淋到就會被馬王蜂當作殺父仇人的蜂蜜,還挖了許多倒滿滾燙樹脂的壕溝。
這些小伎倆,雖然不致命,但隨便沾上一個,對方都無法再繼續戰斗。
姜嬈再次感嘆,他們個子雖小,腦子也的確是好使。
不出幾天,大家都掌握了弓弩的使用方法。
順便還能來個舉一反三,將弓弩、彈弓和投石機相結合,琢磨出了投速更快的連發型投石機。這下無論是發射什么,殺傷力都翻倍。
而另一邊,霧離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倒不是因為造船的事情,這事兒進展的很順利。
自從霧離和姜嬈能共通識海這件事傳開后,他們不僅不覺得奇怪,還覺得理所當然,“像我們大祭司和道長大人這種該待在獸神座下的人物,會點什么我都不奇怪。”
于是,天天就拿霧離當視頻電話使。借助束月分享視野的能力,你的手,我的手串一串,和姜嬈聯系。
“阿嬈,我好想你!”燼還沒說上兩句,旁邊的灰豺們就擠了過來。
“小雌主,小雌主,我現在可厲害了,我一個能打十個!”
“您別聽他的,我現在游泳技術堪比鮫人!”
“我才是不得了,我現在劃獨木舟快的差點呲出火!”
“走開!”燼把他們一個個拎走,擔憂道,“阿嬈,你怎么瘦了呀”
“很累嗎?”束月的聲音像是揉碎的春水,繾綣溫潤。
“沒有,就是很想你們。”姜嬈哼哼了兩聲,撒嬌道。
“是小雌主嗎?我也要看看!”
“嗚哇,部落都這副模樣了嗎?絕了啊!”
不少灰豺們聞訊而來,搞的霧離滋滋冒火,“我說,我的腦子是什么觀光圣地嗎?你們一個兩個都是來打卡的嗎?!”
夏天,就在嘻嘻哈哈中度過了,既疲憊又充實。
直到有一天,姜嬈一身冷汗的從睡夢中驚醒,“道長,你也感受到了嗎?”
她一頭大汗,夢里一切都在剝落,這是一種夢兆。
“嗯,我也預感不對,所以剛剛算了一卦。”霧離若有所思道,“上卦為艮為山,下卦為坤為地,山在地上,風雨剝蝕,這是剝卦,阿嬈這是大兇啊”
姜嬈手心都是汗,剝卦這卦象很少見,“剝卦艮上坤下,為乾宮五世卦。因山高傾危而剝落,恐有災情之憂。”
望著窗外一片盛景,她蹙眉嘆道,“到底,是什么要來了?”
為了預防自然災害,她提前做了很多準備。
比如興建糧倉,提前儲存冬季的糧食,應對饑荒。
儲存木柴、煤炭這種燃料,備下御寒的獸皮,防止突如其來的大降溫。
在開闊地搭建臨時的帳篷,防止地震。
加固山體,河堤、疏通河道,防止洪澇和泥石流。
到處熏趕蚊蟲的草藥,田間養著大嘴蛙,防止蝗災和鼠疫。
幸好周圍沒有火山,不然姜嬈恨不得把火山口給堵上。
“我們已經做了我們能做的所有事,先穩住。”塞勒斯才加固堤壩回來,就算全身都是泥沙,也依然矜貴閃耀。
景牙又去把所有易滑坡的山體走了一遍,他裸著精壯的上身,用胳膊擦了擦汗,“我已經檢查了兩遍了,絕對不會出問題。”
““陰盛而陽孤,南陸到底走了什么時運,是哪里要出問題了呢?”姜嬈防無可防,手一下子拍在了桌子上,蹙眉焦躁道。
明明已經入秋,可天氣卻不見轉涼,烈日依然高掛,像要烤死人。
是那些敏感的動物們率先發現了端倪。
羚羊和牦牛們似乎捕捉到了空氣中的微妙變化,在水源邊的停留愈發頻繁。
綠意也漸漸疲軟,失去往日的鮮亮,葉尖被曬得打卷。
幼崽們突然在麓影湖撿到了淺水區的魚,河岸兩側的水草也開始逐漸枯黃。
“居然是旱災。”姜嬈哽咽了一下。
她推演了無數個結果,可干旱就是她最不想面對的。
其他的他們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