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對燕家不利。
“讓我見他一面。”楚鳶并不難過,這個劇情她早知道的,也一直在盡力挽救,為此還不惜讓燕牧向皇帝進(jìn)獻(xiàn)治療肺癆的藥,誰知道沈閬卸磨殺驢如此之快。
早知道就讓他死了算了!
“可以。”謝危斟酌著還未開口,張鷓已經(jīng)一口答應(yīng)下來。
他雖然一直原則為重,但張母躲過一劫的事,張鷓銘感五內(nèi),一直想找機(jī)會報答。
謝危點點頭,“不讓你去,不是害怕被皇上責(zé)怪,只是牢房那種地方你一個女孩子家,少去為妙。
燕羚之事,皇上既交給我,就是有心避開薛家黑手,等查清楚了,他自會出來,刑部有陳盈和張大人,你也不用擔(dān)心他吃苦頭。”
搖搖頭,楚鳶笑了,“沒有,我就是想他了,想去看看他。
放心,我能想象地牢什么樣。”
別說地牢了,就是地獄她都進(jìn)過,怕什么?
只怕燕羚一個人在里面太孤單。
聞言,張鷓和謝危對視一眼,一起無奈搖頭。
她啊,當(dāng)真是什么話都說得出口,至情至性,讓人汗顏的同時又忍不住羨慕燕羚。
他遇到了一個好女孩。
張鷓和謝危更是各自想到了姜雪檸,一個躊躇止步不前,一個愛而不得,日日看著她為別人心動。
都心里苦啊。
也不知何時,才能和燕羚這般,與喜歡的人心心相印。
若能如此,即便坐一回牢,也值了。
去刑部大獄之前,楚鳶做了一碟燕羚最愛吃的酸棗糕,還讓青葉和青鋒將他喜歡穿的衣裳、愛不釋手的寶劍都帶上。
青鋒原本情緒十分低落,畢竟自家主子突然下了大獄,一下子沒了主心骨,見狀愣神不已,“夫人,咱們這是去看望世子,還是去劫獄啊?”
怎么莫名有一種世子馬上要遠(yuǎn)走高飛的感覺!
光春夏秋冬的衣服就帶了十幾套。
楚鳶抱著食盒,神色平靜,“用不著劫獄,燕羚要不了幾天就能自由了。”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現(xiàn)在她才覺得,流放不流放的壓根不重要,燕羚本就不適合京城,外面的世界雖然不如京城繁華,但未嘗不是一種自由。
謝危,應(yīng)該已經(jīng)想到讓燕家金蟬脫殼這一層了吧?
嘎吱一聲,厚重的石門打開。
里面床鋪桌椅板凳一應(yīng)俱全,甚至還有個木樁子,給燕羚無聊了練拳腳用的,小樣兒不像在坐牢,倒像主題房度假來的……
楚鳶吩咐青葉和青鋒放下東西,然后揮手讓他們出去。
整個過程,燕羚安坐床邊,滿眼笑意的看著,不慌不忙,眸落星辰。
一副享受自家小媳婦兒為自己操勞的模樣。
眼神安寧,衣白如雪,哪有半分入大獄的狼狽?
楚鳶打開食盒,將精心準(zhǔn)備的酸棗糕,還有一些別的點心一塊兒拿出來,朝床上的燕羚嗔了一眼,“我們在外面替你擔(dān)心,尤其公爹,你倒好,在這里面比誰都悠哉呢。”
話落,燕羚起身朝她走了過來,目光一錯不錯看著她,長手落于她腰上,帶著干燥的暖熱,“當(dāng)真?父親擔(dān)心我,我信,你嘛,我不信。”
說著屈起食指,往楚鳶鼻梁上刮了刮。
雪白的肌膚不只好看,入手細(xì)膩嫩滑,猶如一塊上好的瓊脂。
燕羚本來沒打算怎么,大獄里,哪有那個心思。
卻根本忍不住,指尖沿著小巧的唇溝落在楚鳶粉嫩飽滿的唇上,溫軟而有彈性,讓人控制不住想一親芳澤。
燕羚也確實這么干了,頭漸漸低下來,卻在即將觸碰到時,被楚鳶一把推開,似笑非笑的朝他睨來,“我怎么就不擔(dān)心你了?不擔(dān)心你,我巴巴的帶這么多東西來看你,怕你凍著,餓著。”
“過來。”燕羚伸著手,語氣寵溺。
見楚鳶沒動,自己往前走了一步,將人強(qiáng)行扯到懷里,“乖,別離我太遠(yuǎn)。
幾個時辰不見了。
進(jìn)這大獄,別的不說,一想到有可能會就此死去,我就真的怕了。”
怕沒有她。
怕她一個人過得不好。
還怕她一個人過得太好,好到把他忘了。
想著,燕羚越發(fā)將人緊緊的禁錮在懷里,仿佛要嵌入他的身體一般。
偏偏,楚鳶能感受到他的情緒,本來還想繼續(xù)任性一下的,最后都舍不得了。
雙手箍著他的腰,用力的回抱他,給他安全感。
好一會兒之后,燕羚才放開她。
滿足的享受石桌上的點心,咬了一口,喂到楚鳶的唇邊,明知道楚鳶眼睛盯著他吃東西的動作和那點心上小小的牙印,故意撩撥人。
楚鳶便也故意別開臉,“不要,我不喜歡吃酸的。”
燕羚一口將指尖的酸棗糕吞掉,重新拿了偏甜一點的點心,“甜的,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