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惱:“殿下,您放開微臣行不行?
這事兒是微臣的錯,沒有早和福順公主說清楚,但實在不關沈家什么事,一人做事一人當!
為這么一件小事,牽連忠臣九族,不至于吧?”
她說得又快又急,沒發現獨孤冉抓著她的手指蜷了蜷。
片刻后,才發出聲音:“不是,你……別去追了。月兒現在就是在氣頭上。”
沈幼安翻了個白眼,“便是因為福順公主在氣頭上,微臣才要去追。
我知道,福順公主乃是二殿下親妹妹,二殿下理應護著她,可是我爹戎馬半生,忠心不二,身為子女,斷不能因為自個兒牽連父兄。”
沈家除了將她視如親子的父母,還有很好的兄長。
而她,闖入沈家,便注定了讓整個沈家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活!
本就已經很愧疚了,還發生這種事……
察覺沈幼安目光的變化,獨孤冉松開了手,“我只是覺得,月兒不會是那么心狠的人……”
沈幼安一頓,倒不是因為獨孤冉這話,而是為他陡然柔和下來的語氣。
之前還那么兇,扯她衣服猶如想扒下一層皮來。
現在明知道她騙了所有人,甚至于他親妹妹的感情,怎么反而溫和起來了?
沈幼安清透的眸子,茫然不解的看在獨孤冉臉上。
后者下意識低頭,他腿不好,還是庶出,面對世人打量時,便會本能的躲避。
“我……我替你去。”
很突然的一句,待沈幼安反應過來時,獨孤冉已經拉開門走了出去。
由于走得快,暴露了他的跛腳,深一下淺一下,可看在沈幼安眼中,卻無端親和。
內心對獨孤冉的惻隱,變得更加強烈。
其實他也只是個正常人嘛?會醉酒,會同情人,并不是往日看到的那樣冷情無趣。
悄悄然的,似乎有什么不同尋常的情緒在沈幼安心中破土而出……
沒忍住,看著走入院中的消瘦背影拔高了嗓音:“那、那你就先走!我在這里,會會那些抓你的人,算作交換。”
獨孤冉腳步微頓,半垂的嘴角輕輕牽了一下,繼而沒有停留,大步流星的走了。
他懷疑,沈幼安或許根本就知道幕后黑手是誰。
不過他已經無心計較了。
只要她不會有危險便好。
茅草屋里發生的一切,正在吃晚飯的楚鳶和獨孤翎都一無所覺。
她反正是把人交給獨孤月就行了。
獨孤翎呢,正打算吃完飯,先和楚鳶親親抱抱一下,然后再把身體讓給獨孤絕去做壞事。
這可是他棄了武德和獨孤絕交換的好處……
但獨孤翎演技不如獨孤絕,說話動作間,總是有那么幾分心虛。
很快便被楚鳶看出不對來,“殿下怎么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難道是釣魚計劃有了新進展?”
這個計劃是楚鳶提出來的,假裝放出消息說夜影沒死,引誘他背后的人來救他,這樣,或許可以抓到蕭靖父子圖謀不軌的切實證據。
說不定還能將幕后大佬都牽藤出來!
眼下她在明,敵人在暗,顯得很是被動。
獨孤翎噎了一下,不敢說他和獨孤絕兩個臭皮匠,暫時還沒讓釣魚計劃有進展,但是獨孤絕已經瘋狂到把獨孤冉抓了,晚一點便要來個屈打成招!
獨孤絕在小黑屋靠著墻,半低著腦袋一派頹喪氣息:請你注意用詞,是問訊,怎么就屈打成招了?還有,講清楚一點,你是臭皮匠,我不是。
【你不是你除了亂抓人也沒其他進展啊。】
下意識的,獨孤翎吐槽一句。
吐槽完了,才震驚的反應過來,這話獨孤絕能聽見啊!
回應他的,是獨孤絕緩慢的站起身和冷笑,“行啊,你膽子肥了,學會反抗了?”
……
楚鳶這邊和獨孤翎說了幾句話,后者都反應遲鈍。
她忍不住敲了一下桌子,“哎你們倆,又聊上了是不?這么離不開的話,干脆你倆過算了?”
老公心里還住著另外一個人怎么辦?在線等很急!
聞言,獨孤翎總算放棄和獨孤絕吵了,當然,他也吵不過,趁機溜了挺好。
一邊和楚鳶說釣魚計劃的事兒,一邊拿出看家本領,體貼溫柔,揉肩捏腿,甜言蜜語,鳶兒長鳶兒短……
反正是獨孤絕絕對不會的那一套,很快就將楚鳶哄得眉開眼笑。
哎喲喂!英俊弟弟的甜蜜攻勢,誰還能抵擋得住?
尤其,他的按摩手法是真好~
按哪兒?咳咳,少兒不宜!
最后楚鳶舒服的睡著了,至于獨孤翎是什么時候變成獨孤絕不見的,她完全不知曉。
夜間的山林,冷風肆虐,鬼哭狼嚎。
沈幼安莫名有點后悔了,早知道就應該和獨孤冉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