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這話多少是茶了點,但是面對理智自持的沈西洲,只有以柔克剛效果才好啊。
茶妹的小白兔屬性,往往最能攻破他堅固的心房。
果然,沈西洲伸出手來,暗暗捏拳后撐著桌沿,“瞎操心什么?不許妄自菲薄,我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照樣什么都不是。
你還小,未來有無限可能。
再者說,朱法官也不至于那么小氣,他平時沒少被自家閨女氣,你這歲數(shù)和她閨女差不多,哪能真跟你置氣。”
沈西州無論是眼神、表情,都飽含著一種長輩對晚輩的包容體諒。
好像有這么大女兒的,不是朱法官,而是他。
楚鳶心中無語,小聲開口,“沈庭,您是不是覺得我很小?”
沈西洲聞言,斜飛的濃眉微挑,似乎在說,這不是明擺著的事?
“沈庭,我不小了,你忘了,我、離、異。”楚鳶也不想強調(diào)這么悲傷的事,但如果她在沈西洲眼中,永遠是個小輩,那她還怎么和他生猴子完成任務(wù)?
結(jié)果,沈西州溫旭的表情一本正經(jīng),“離異,只是你一重最不重要的社會身份,和你的年齡大小無關(guān)。
我應(yīng)該跟你說過,不好的過往咱們讓它過去,往前看。
今天李法官提議得沒錯,你現(xiàn)在要做的,不是沉溺于過去,而是努力。
回頭我給你買一套課,報名參加司法證的考試,把多余的心思都放在學(xué)習(xí)上吧。”
沈西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有點慌,難道是小丫頭看他時,那過于依戀的眼神?
讓他平白心跳加快,比五百人的演講大會時,一千雙眼睛盯著他,還要感覺炙熱似的。
他不自覺的挪開視線,避開楚鳶濕漉漉小鹿般清澈,卻無比惹人憐的眸光。
楚鳶唇瓣動了動,忽然側(cè)過身,仿佛被罵哭了,抬手沾上眼角。
這個動作落在沈西洲的眼中,讓他更加無措。
是語氣太重了嗎?
可他好像也沒說什么過分的重話。
只是讓她清醒一些,珍惜青春,不要為沒意義的事情浪費精力。
即便是為他,也一樣。
這么想著,沈西洲忽然起身,打算拉開門趕楚鳶出去。
卻在他站起來剛走兩步,一對纖細的手臂便從身后環(huán)上了他的腰。
“你為什么要故意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沈法官,其實……我來法官工作,當(dāng)書記員,一大半原因是因為你。我覺得,我可能喜歡上你了。”
嗡嗡嗡——
沈西洲腦子里炸響了一串爆竹!
身體也僵得好比木頭。
伸手拉下楚鳶的手,理智如同出了籠的困獸,撞得他頭皮發(fā)麻,本能沖過去一把拉開了門,“出去,剛才的話,我當(dāng)沒有聽見過。”
眼神平視前方,不給楚鳶一絲溫柔和余地。
卻沒人知道他心頭如何震驚,如何噴薄而出快要壓制不住的沖動和欣喜。
但他不能。
小丫頭對他感恩,把他當(dāng)成危難時候的救命稻草,這只是一種感激之情,而她不過是年紀小分不清罷了。
她根本不知道對他這樣一個成熟男人說出“我喜歡你”四個字,將要付出些什么。
她就是個孩子,看到五顏六色的糖果也會克制不住喜歡,他于她而言,和心心念念得不到但很快就會被其他東西取代的糖果沒什么分別。
所以在楚鳶淚花滾滾,小聲啜泣喊他的時候,沈西洲閉了閉眼,第二次嗓音沉冷,“出去,離開我的辦公室,否則我立刻將你調(diào)離本部門!”
楚鳶,“……”
算你狠。
雖然心里生氣木頭樁子果然不解風(fēng)情,但也算一早預(yù)料過了,并沒有多難以接受。
太正常了!
如果沈西洲那么好拿下,原主也不會第二世直到死,都不敢告訴沈西洲她喜歡他。
她怎么也比原主強,第一步已經(jīng)邁出去了,后面還會遠嗎?
“好,我可以走。”
楚鳶挺直脊背,如天鵝般修長白皙的脖頸驕傲又倔強,“但是,沈法官,我剛才說的不是一時糊話,我是認真的。
你說婚姻狀況與年齡無關(guān),我認為愛情才與年齡無關(guān)。
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這樣的沉穩(wěn)可靠,而不是像朱計程那種除了說,一點兒實際行動都沒有的。
我雖然與你認識的時間不長,但這段日子在你身邊,讓我感受到了無微不至的照顧,我喜歡且沉溺這種相處。
我22歲,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你有選擇逃避的權(quán)利,也可以找各種理由拒絕我,但我喜歡你,你無權(quán)拿走。”
說完,楚鳶步調(diào)高昂,擦干凈眼淚到看不出了后才離開。
徒留給沈西洲滿室香氣和眼淚濕咸的味道。
沈西洲,“……”
他站在門邊好久,才想起來將門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