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蓉聽了這話,嘴角抖了抖,表情帶著恨意:“兒子?哼,那樣的兒子不要也罷。”
她攀住男人手,瞬間又變得溫柔:“少爺,在我心中,您才是最重要的,誰都不能跟您比,包括小聰。”
“林姨。”
男人覆上她的手,淺淺笑著。
林蓉多叮囑兩句夜涼記得添衣之類的話,便轉身下了樓。在她轉身的剎那,男人頃刻冷下臉,眸光掠過寒光。
而他們誰也不知道,右后方未關緊的房門縫悄無聲息合了上去。
桑曉靠在厚重的門板上,緩緩勾起唇。
這個林蓉居然把主人家的兒子看得比親生兒子還要重要,為什么?
還有方小聰,他明顯恨自己的母親,也有可能連帶恨著曲凌。
不過,單單因為嫉恨曲凌,就下了替身蠱嗎?
況且他不是蠱術師,蠱是誰煉的?
又是誰教他種的?
這曲家……可太有意思了。
第10章 知己知彼。
清早,花灑噴出來的水折將陽光分解成七彩虹光,繼而滋養著滿園鮮花。
匆匆的身影穿過這片姹紫嫣紅,卻在雕花鐵門前被擋下。
“不好意思,小聰哥,少爺交過了,您就先別出門。”
“方小聰”眉頭輕蹙:“為什么?”
守門的劉四面露尷尬:“這不是您在外頭欠了錢,少爺怕您出去,被追債的遇上咋辦?”
眼見對方臉色不佳,他忙替老板說好話:“小聰哥,凌少是真沒話說了。您是不知道,他已經替您將公司欠的錢補上,還跟林姨說也不用您還了。您呀,現在就在家里先歇著,曬曬太陽,不好嗎?”
曲凌板著臉,折回屋時,發現桑曉正站在花園里。
“方小聰的職務被解除了。他很聰明,捏造自己欠債挪用公款的罪名,然后順理成章將他從公司除名。現在,‘曲凌’將‘方小聰’軟禁在家,名正言順,誰也不會說什么。”
眼前漂亮的青年閉上眼,任由陽光灑落在身上。
曲凌想到了午后睡懶覺的貓。
貓的睫毛扇了扇,睜開澄明的眸,半側過臉看他:“這不奇怪。你的蠱是他種的,他自然也應該知道解蠱的辦法。”
替身蠱的解法并不難,雙方同時服下解藥,然后引出體內的蠱蟲相見。這里有個前提:兩人得處于同個地方。
方小聰將曲凌軟禁在家,處處監視,自己跑到公司。的確是個聰明又合乎情理的辦法。
不過,曲凌也料到事情不會輕易成功。
他的對手熟悉他,同樣的,他也熟悉他的對手。
“曾爺爺去世不久,公司股價多少受到些影響。他既然要取代我,現在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龍京商界,也有世紀集團的對手,那些人正伺機而動。如果“曲凌”哪里出了錯,自然成為對手攻訐的目標。
方小聰只會按部就班,先扮演好正常的“曲總”。
所以,按照以往的習慣,曲凌肯定白天去公司,晚上回曲家。
他在家的時間,就是解蠱最好時機。
說到這……
“對了,解藥呢?”
“嗯,”桑曉伸了個懶腰:“替身蠱的解藥是月華草。”
在江老壽宴上亮相,逼得方小聰不得不帶他們回來是曲凌的主意。但是在這之前,月華草,他們找了很多公園,甚至藥店,都沒有這種東西。
如果找不到月華草,那他們回曲家也沒意義。
“要是真找不到,你把樣子畫出來,我來想辦法——”
“不用,我找到了。”桑曉目光落在墻角,那兒長著幾株野草。“喏,就那兒。”
曲凌意外:“就在這兒?”
桑曉上前,拔出里面一株,“這就是月華草了。”
曲凌微訝,不敢相信前些天他們在外頭四處轉都找不到的東西,竟然會在他家后花園?
他接過桑曉手里的野草。
沒什么特別……
曲凌仔細瞅著,就是平平無奇的野草。這種玩意,就算不小心踩沒了,也沒當一回事。
不過外頭遍尋不著,他自家卻有。曲凌想了想,挺得意的:“看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就連上天,都注定他不會輸。
桑曉噙著笑,沒再說話。只是望向墻角,目光陡然黯了黯。
他之所以連月華草都沒找著就跟著曲凌回曲家,完全是在賭。
月華草至陰。它生長的地方,通常有極為陰毒的邪物出沒。正是邪物的陰氣,才能滋養出月華草。
曲凌身上散發著跟金盒相似的味道,所以說不定……
曲家這座大宅,究竟藏著什么至陰至毒之物?
……
咔噠,洗手間的門由里打開,同時散發出一股奇異的芬芳。
“好香,這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