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聽到他的名字,頓時望向世侄:“他,就是你曾爺爺替你找的未婚夫?”
曲家那位大家長臨終前給孫子訂的婚約,他們這些世交大股東當(dāng)時在醫(yī)院,可全都聽到了。
“曲凌”表情僵硬,像是極力扯出笑:“江叔,您猜得沒錯。”
“這位羅先生先前在南川市遇到地震,剛脫險回來,就被我遇到了。”“方小聰”十分熱心地說道:“曲老的心愿,阿凌可一直記著,說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他。”
“現(xiàn)在,我可算幫你把人找著了。”
不理會對方晦暗的目光,他朝“曲凌”使了個邀功的眼色。
這一幕落在江老眼中,倒叫他放心了。
這兩人,關(guān)系還是那么鐵。
“好,我也正好奇,曲老眼光那么高,給孫子挑孫媳婦,得挑個多出色的?現(xiàn)在一看,唔,確實有眼光。”
桑曉站在水晶燈下,抿唇含笑,身姿玉立,猶如打磨得溫潤的白玉。
這樣的人,站在曲凌身邊也完全不遜色。
江老是個好事的,當(dāng)即就將其他好友董事招來。這一輪招呼打完,世紀(jì)集團(tuán)的董事層,甚至還有龍京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都知道了一件事:
曲凌找回了未婚夫。
曲家發(fā)跡于上世紀(jì)60年代,當(dāng)年曲凌的曾祖父搬到龍京,就買了龍水灣的一幢洋房作為落腳點,還成立了世紀(jì)集團(tuán)。
之后,世紀(jì)集團(tuán)像滾雪球似的發(fā)展,曲家財富也不斷暴漲。龍水灣儼然成了曲家的發(fā)財?shù)兀郧液髞碓儆绣X,也只是將原先舊洋房重新裝修。
桑曉站在曲家大宅的樓道,望著正中央掛的一副畫。
這是幅油畫,一片青色背景中,藍(lán)色油墨勾勒出像是抽像線條,遠(yuǎn)看又仿佛是某種生物。
它既然有西方抽象畫的意味,又隱隱透出幾分神秘。
桑曉漂亮的眸浮現(xiàn)復(fù)雜情愫,仿佛是站在時光隧道的路口,在過去與現(xiàn)實交接點體驗從未有過的奧妙。
“羅先生,這邊請,您的房間在2樓。”女傭禮貌地比了個“請”的姿勢。
“好的,謝謝。”
桑曉回過神,報以微笑。
三個小時前,他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承認(rèn)自己就是世紀(jì)集團(tuán)董事長曲凌的未婚夫,而且因為地震受了驚嚇,記憶有些凌亂。
所以,理所當(dāng)然的,事親至孝的曲總不能違背曾祖父的遺愿,自然要將未婚夫接回家里照顧。
一同回到曲家的,還有曲凌的好秘書方小聰。
方才,桑曉也當(dāng)眾說了,幸虧方秘書幫忙,否則還找不到曲凌。
一個是未婚夫,一個是好兄弟。
“曲凌”沒理由不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這兩人接回曲家。
就在桑曉熟悉自己的“新房”時,屋外花園,兩個男人站在茉莉花旁,濃郁的花香也遮不住無形的火藥味。
“現(xiàn)在這里沒有其他人,開門見山吧。”
“方小聰,給我一個解釋?你想要曲家?還是只想要錢?”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我是曲凌,不是方小聰。”
此刻這屋內(nèi)若有其他人看見,肯定會被嚇到。
“方小聰”正在質(zhì)問曲家的主人“曲凌”,兩人之間的對話實在太魔幻了。
“欠賭債的事是你生捏白造的?還是真的?小聰,有什么事你可以說出來,錢的話,我可以替你解決。”
曲凌看著自己的臉,試圖穿透這張假面具,看見里頭最真實的好友。
直到現(xiàn)在,他仍然不解,方小聰為什么要這么對他?
他認(rèn)識的方小聰,聰明懂事、性情溫和,在生活上也沒什么惡習(xí)。
他找不方小聰要用替身蠱取代他的原因。
“夠了,”對面的人嘆了口氣,只道:“你找回羅桑曉我很謝謝你,賭債我也可以替你還,可還要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只能跟林姨說,送你去精神病院看看。”
曲凌看著自己的臉露出惋惜,眼中夾雜著不耐煩——
這確實是自己會有反應(yīng)。
難怪,沒人會相信他的話。
畢竟,用著他的臉、做出同樣表情的,是自己朝夕相對的人。
這世上,沒人比方小聰更加熟悉曲凌。
他離開了。等人走后,曲凌摸出口袋里的錄音筆,五指收緊。
方小聰不單模仿他惟妙惟肖,甚至連自己的行動也預(yù)判到了。
就算要套他說出真相,也不是件簡單的事。
……
男人剛上樓梯,就被身后的人喊住。
“少爺。”
“林姨?怎么,這么晚還沒睡?”
“我怎么睡得著?”
林蓉眉眼含著憂色,左右望了望,并沒有其他人。“這陣子家里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先是老爺生了病,又忽然給你找了個戲子當(dāng)老婆。后面小聰又做了那么多錯事,現(xiàn)在倒好了,他把那戲子找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