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蒙小姐,我母親想知道,你喜歡什么款式的綢緞?”
“克萊蒙小姐,我母親想知道,你平時都用什么餐具吃飯,銀器還是瓷具?”
“克萊蒙小姐,我母親想知道……”
……
薄莉覺得自己在跟他母親約會。
幾次對話下來,薄莉總算弄明白了查爾斯的母親想知道什么——她最感興趣的是,薄莉的馬戲團每天能有多少營收。
薄莉故意報了一個很低的數(shù)字。
查爾斯愣了一下,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啊,怎么會這么低……我之前去玩的時候,明明感覺人很多,大家都很熱情……”
薄莉神色黯然地說:“可能他們說得對,女人生來就不適合做生意吧。”
查爾斯聽見這話,頓時打起了退堂鼓——他雖然喜歡薄莉,但喜歡并不能當(dāng)飯吃。
他想娶的是一個強勢且有商業(yè)頭腦的女性,而不是薄莉這個人。
這一天,不管他們是用餐還是看劇,查爾斯都有些提不起勁。
回到家后,查爾斯跟母親說了這件事。
母親卻狠狠罵了他一頓:“蠢貨,我什么時候讓你直接問她的營收?我是讓你打探她的吃穿用度,然后推測出她馬戲團的大概營收!”
查爾斯慌了:“媽,那我該怎么辦……”
“你問得那么直白,她肯定猜出了你的意圖。”博福特太太冷冷地說,“這女孩能在新奧爾良成為新聞人物,怎么可能不懂得經(jīng)商。我看,她正因為太精明,所以才會這樣回答你。你真是蠢笨如豬,難怪她會如此戲弄你!”
“媽,那我該……”
“你已經(jīng)暴露了,我能怎么辦?接下來幾天,你就將計就計,說你家大業(yè)大,完全可以讓她揮霍一輩子,先挽回一下她的感情吧。”博福特太太越說越氣不打一處來,“我怎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連追求女人都不會,若是我親自上陣,恐怕已經(jīng)求婚成功了!”
查爾斯感覺這個說辭怪怪的,但不敢反駁,只能連連點頭。
薄莉這邊也覺得跟查爾斯約會寡淡無趣——兩天過去,埃里克毫無反應(yīng)。
換成博福特太太本人來跟她約會,說不定早就把埃里克刺激到開口告白了。
雙方都對查爾斯很不滿意,但也只能湊合著用。
這一日傍晚,薄莉和查爾斯看完劇院的演出,正在花園區(qū)散步。
臨近別墅時,薄莉忽然一個激靈,汗毛根根豎起,感到了熟悉的被注視感。
——幾天過去,埃里克終于出現(xiàn)了。
剛好這時,查爾斯想到母親的指示,猶豫著開口:“克萊蒙小姐……”
因為他之前說錯了話,薄莉這兩天對他頗為冷淡,但這一晚,不知是否他的伏低做小終于打動了她,她居然朝他微微一笑:“怎么了,查理?”
查爾斯福至心靈,咽下了涌到嘴邊的那一句“我母親想知道”,低聲說道:“……你一直沒有告訴我,你跟那個戴面具的男人是什么關(guān)系……那天在餐廳里,你們舉止那樣親密,他又是給你撬牡蠣殼,又是給你盛湯,最后甚至抱著你上馬車……”
其實,查爾斯早就忘了薄莉跟那個男人做過什么,這都是母親告訴他的。
母親說,適當(dāng)?shù)募刀剩梢栽鲞M男女之情。
然而,薄莉的神情卻冷了下來:“你再這樣說,我就生氣了,我現(xiàn)在是單身。”
查爾斯一著急,又下意識搬出母親:“對不起,是我母親說,你跟那個男人的行為舉止簡直親密得像夫妻……”
薄莉聽見這話,腦中閃過的第一個想法是——她就說,她應(yīng)該跟博福特太太約會。
黑暗中,埃里克注視她的視線,陡然變冷變重。
薄莉頭皮微麻,后背掠過一陣輕微的震顫——他看得她有些興奮。
“戴面具的男人……”她說,“你說的是埃里克?”
那一刻,薄莉后腦勺泛起一陣灼傷似的刺痛,像被什么鞭打了一樣。
埃里克的視線從來沒有那么強烈過,重重壓迫在她的后頸上,幾乎擦痛了她的皮膚。
薄莉心跳與脈搏突破了極限,手指微顫,上顎也有些發(fā)抖。
她有預(yù)感,這會是她最后一次拋下釣餌。
今晚之后,大魚就會徹底上鉤。
想到馬上可以收線,她的呼吸像燒紅的炭一樣滾燙起來,臉頰也一陣發(fā)熱,不覺笑出了聲:
“埃里克?他是我的弟弟……我們歲數(shù)相差這么大,怎么可能是夫妻。”
第53章
這句話說完, 薄莉甚至聽見了埃里克粗重不勻的呼吸聲。
他似乎就在她的身后。
冰冷恐怖的氣息已無限逼近她。
薄莉有些喘不過氣來,后頸傳來一陣針扎似的麻癢,仿佛他的鼻子正抵在她的脖頸上, 一呼一吸。
早知道這樣就能刺激到他。
她跟查爾斯約會的第一天,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