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姬洛匆匆離去的身影,還是讓善鳶有些失落,即使鹿鳴是她阿兄,他是否也該……
也該如何呢?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如今兩人八字還沒一撇,是這樣的表現倒也不意外。
善鳶將那么一點不快拋諸腦后,注意力回到了鹿鳴身上。
雖然沒有理據,但她卻覺得鹿鳴此刻非常的不悅。
“阿兄怎會來此?”善鳶柔聲問著。
這一處抱廈當真是偏遠,是善鳶在長時大宴時最佳的去處,抱廈的角落還放了一盞六角琉璃宮燈,和一個放著驅蚊餌料的香爐,善鳶沒有特意去注意到,不過這卻是鹿鳴提早讓人備上的。
天子大宴,少則兩個時辰,多到三個時辰都是有的,一般官員想要隨意走動的需要向姬洛那樣偷偷摸摸的,去一刻、兩刻都會被禮官記載,列入考核,也就只有像善鳶這樣受偏寵的小姑娘敢隨意進出,有時候一去就是小半個時辰。
鹿鳴注意到了善鳶飲下兩杯果酒。
以往她年紀小,自然不會有酒水,可如今她及笄了,是大姑娘了……
“來瞧你。”如果不是來瞧她,也不會看到其他小郎君尾隨著她。
鹿鳴心頭似乎有什么在沸騰。
他可以理解,像善鳶這樣的小娘子,一定有大批的追隨者,就算母妃有意無意地把她拘在宮中,可她的美名已經遠播,在他遠赴邊關的時候,覬覦她的人不會少,所以每當他回到京城,母妃總是各種明示、暗示,他有時都不大敢進宮看母妃,就怕哪天母妃想岔了,干脆下藥成事。
可他看見了,他親眼目睹了姬洛望著善鳶的眼神。抑或者,他觀察了其他未婚小郎君的樣態,危機感叢生。
鹿鳴拿出了一小包油紙,在掌中攤開。
善鳶不明所以的瞅著鹿鳴,鹿鳴拿了一塊,就放在她唇邊。
善鳶下意識的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比她想像中好很多,就如同她時常對絲韻說的,“阿兄的東西,沒有不好的。”
善鳶咬果子的時候,柔嫩的唇瓣輕輕掃過了路名的指端,鹿鳴心情暢快了,“給什么,吃什么,也不怕被投毒。”
善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露出了眼白來表達她的情緒,連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鹿鳴特別喜歡她這樣小模樣,把她咬剩的果子丟盡了自己的嘴里嚼。
善鳶注意到了他的動作,臉上微微發紅,只是在夜里看不清她的神色,應該是羞赧至極,即將跨入惱怒的程度。
他喜歡她因為害羞而情緒產生起伏,更喜愛這樣的情緒因他而生。
“這是大理產的羊奶果,有解酒的功效。”在大宴上人人都要飲酒,如若一個沒弄好,便成了殿前失儀。
這方子是他軍中的軍醫帶來的,那軍醫的老鄉便在大理一代。
“我該回了,晚點有話對你說,等我。”鹿鳴深深地看向了善鳶,“先聽你說。”他還記得他們的約定。
“照顧好主子,別讓閑雜人等靠近了。”鹿鳴目光投向了絲韻,他看向絲韻的眼神可鋒利了,話里話外,意有所指。
“別嚇唬我的人。”善鳶護短的很。
張牙舞爪的貍奴,就跟珍珠一樣。
鹿鳴轉身離去,一切恢復了寧靜,可善鳶的心卻再難平靜了。
還好,鹿鳴應當是沒聽見她和姬洛說的話的……
不過就連沒聽見他們說的話,他都如此不高興了,他真的能同意他們成婚嗎?善鳶如今不太確定了。
善鳶回到了大殿之時,殿內來了一批穿著大膽奔放的西域舞娘,她們的身材比一般南泱女子高大,體型也豐滿婀娜,絲質的衣料貼著她的玲瓏的嬌軀。
幾個皇子看得津津有味,連太子都在氣氛的驅使下緊盯著舞女嫵媚曼妙的身姿,太子妃在一旁眉眼低垂,看著端莊典雅,可心里有些難受,這舞碼是皇后安排的,她早就知道了,畢竟皇后是她嫡親姑母。
這些舞女是用來色誘鹿鳴的,可……
太子妃有些苦澀的望向了鹿鳴。
一眾皇子之中,偏生只有鹿鳴對眼前的舞女不為所動,眼觀鼻、鼻觀心,一人獨酌,而鹿咸的目光始終不離這些舞女,鹿咸這人表面正經,可實際上好色得很。
鹿鳴沒有分給這些妖嬈的舞娘半點眼神,還能在善鳶回到坐上的時候,第一時間捕捉到了她的身影,善鳶低著頭,似乎有一些的心事。
善鳶在那之后便一直有些失神,連宴會到底是怎么結束的都有些記不清。
只知道最后鹿壑出現了醉態,皇后就宣布散席了。
散席之時,皇后做了主,令鹿壑至鳳儀宮休息,鹿鳴身為兒子,被皇后支始著和太子一起扶著鹿壑上轎攆。皇后的性子一向如此,鹿鳴也不可能在百官面前下皇后面子,只得陪著太子做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模樣。
善鳶心中有些疑慮,緊張的望著鹿鳴,舒染染卻是握住了她的手拍了拍。“這么擔心你三哥哥啊?別怕!咱們也歸,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