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被噎地無話可說,干脆不再理他,轉過頭對齊寒石道:齊兄何時來的,沒等太久吧。
齊寒石春風化雨地微微一笑,沒有,我也是剛來。
南星拉了把椅子坐到他身邊,你那里收拾得如何了?我最近忙得很,也沒顧上過去看看。
知道你忙,我便過來找你了。齊寒石說著,伸手將一疊房契地契掏了出來遞給他,上次你無論如何不肯收,非要我臨走前再交給你。
南星猶猶豫豫地接了過來,你這是
明天一早,我就要啟程去嘉峪關了。
啊?南星驚道,怎走得這么急?
齊寒石:調令已下,不得不走。
可你這才剛剛上任,不能通融幾天嗎?
齊寒石冷笑一聲,這恐怕要問問王爺了。
王爺?南星一時沒聽明白,稍稍愣了片刻,驀地反應過來,偏過頭質問周祺煜道:齊兄的調令是你下的?
周祺煜似乎并不意外,披著一張波瀾不驚的臉,漠然道:調令自然是兵部下的,與我何干?
南星才不信他的鬼話誰不知慶王爺手眼通天,即便調令不是他下的,以他親王的身份,跑到準岳父方進中那里隨便言語兩句,有什么是他求不來的。
周祺煜衣冠楚楚人模狗樣,和著都是裝出來的,看上去清心寡欲無欲無求,結果心眼兒還沒個針鼻兒大,竟如此明目張膽地排擠異己!可齊寒石怎么就成了異己呢?不過是翻過一回他王府的墻罷了,至于這樣打擊報復嗎?
一想到這里,南星的火氣噌地燃了起來,瞬間氣熟了似得,漲得滿臉通紅,好呀!既然與你無關,我這就去找方將軍,求他讓齊兄多留京城幾日,這總不為過吧?
南星賭著氣一拂袖,轉身就要往外走,卻被齊寒石一把攔住,算了!不過幾天而已,沒什么區別。況且能去邊疆,也正合我意,總比留在京城無所事事的好。
可是
我就是唯獨放不下你。齊寒石拉過南星的手,直言不諱地說道,你在京城若是過得不如意,記得寫信知會我一聲,還是那句話,只要你想,無論天涯海角,我都陪你一起!
這些掏心挖肺的話被他說得旁若無人,簡直就沒把周祺煜放在眼里。
南星臉紅得無可救藥,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真想原地挖個坑,把自己埋了一了百了。
齊寒石看不夠似地盯著他,仿佛要將對方的輪廓深深印在骨子里,心緒起伏了半晌,這才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回去還有東西要收拾,我就不耽擱了。
他說完,恭恭敬敬地朝著周祺煜行了一禮:先走一步,告辭!
南星這才回過神,慌忙道:我送你!
齊寒石:也好。
正處在氣頭上的南星,徹底將周祺煜視作了一團空氣,壓根兒也不理他,甚至連個正眼都沒給他,便隨著齊寒石走了出去。
待送至王府大門外,齊寒石停住腳步,行了,就送到這吧,平日照顧好自己,一日三餐不能將就,若是下次我回來見你瘦了,一定惟你是問!
南星心里五味雜陳,原本就被離愁別緒堵得難受,忽然聽他這樣說,不禁哭笑不得,你怎么把我的話都搶走了?近來邊關不太平,刀光劍影,要保重的是你好吧,若是敢受一星半點兒傷,你看我怎么
還沒等他說完,齊寒石忽然伸手一帶,南星猝不及防,被他緊緊地抱在了懷里,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他嵌進去一般,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南星:寒石
齊寒石咬了咬牙,心知只能到此為止,不能再逾矩了,于是放開他,故作輕松道:回去吧,我會保重的,等到了那邊,就給你寫信。
南星心疼得眼圈都紅了,重重地點了點頭,好,我在這里等著齊將軍凱旋!
送別了寒石兄,南星滿心落寞地回了房間,一抬頭,卻發現周祺煜竟還沒走,不禁又生起了悶氣。
成!你不走,我走!
他剛要轉身,卻聽身后人開后道:嘉峪關的調令是兵部統一下發的,方將軍事先也親自征詢過他的意見。
南星腳步一頓,不解地轉過頭,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周祺煜表情淡淡地說道:只是當時我也在場,大概被他誤會了。
南星的眉頭倏地皺了起來,那你方才為何不解釋清楚?
周祺煜不緊不慢道:我說了,可是你不信。
南星:
就剛才他那二五八萬似的欠抽表情,信他還不如去信鬼!
可周祺煜總是這樣,永遠端著一張高深莫測的臉,讓人琢磨不透明明有難處,也有苦衷,解釋起來不過幾句話的事,可為什么就是遮遮掩掩地不說出來呢?
南星心軟地嘆了口氣,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語重心長地說道:今天我去找了魏云文魏大人,這才得知,王爺因為淑妃娘娘的事已經找過他。呃你也知道,我沒能耐,也沒什么本事,哪怕杯水車薪,我也希望能幫到你。很多時候,你若不把心里話說明白,我就只能瞎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