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可能是嚇著你了。”
駱文驕溫和眨著眼睛,苦笑了一聲,“抱歉,那會兒,我……做得有點過頭了。”
時卻看向駱文驕的眼睛,覺得那里面似乎有些東西被掩飾得極好。
“你就當我是燒糊涂了吧,干了些混蛋事。”駱文驕頓了頓,才又道。
之前時卻從未見到過駱文驕向誰放低姿態(tài)道歉,此刻他忽然說了這樣的話,顯然并不在時卻預料的范圍之內,讓他頗有點過意不去。
“嚇著倒是沒嚇著……”時卻愣了一會兒,左看右看,半天才憋出這么一句話來,“你不說我都沒想著了。”
駱文驕沒再說什么,只是冷靜而平和地看著他。
時卻猶豫片刻,覺得側臉像是在被灼燒一樣,燙得嚇人。他慢吞吞地坐到床邊,抱起桌上放著的玻璃碗,挖了一勺西瓜,試圖讓自己顯得不那么局促。
只是背后那道直白的視線,如同烈日一般,時時刻刻炙烤著他,讓他沒辦法不去想傍晚在體育館發(fā)生的事。
西瓜清甜又爽口,時卻一勺又一勺,轉眼已經將一半都消滅干凈。
“喂。”駱文驕用腳踢了兩下時卻的屁股,蒼白的臉死死板著,有點生氣地問,“你打算自己一個人吃光嗎?給我吃兩口。”
時卻剛到嘴邊的一塊西瓜差點掉到身上,隨即扭過身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床上的病號。
“你想吃?”時卻眨了眨眼,終究沒忍心兇狠對他,只得柔和地問,“你發(fā)燒可以吃嗎?剛從樓下冰箱里拿上來,還挺涼的。”
話剛說完,時卻又覺得自己婆婆媽媽,難怪會被他開玩笑。
駱文驕儼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將身子躺直,正色道:“你不知道生病了要多補充蔬菜水果?”
時卻無奈,“那你自己起來吃,這剩下的半塊歸你了。”
駱文驕目光落在時卻身上,眨了眨深邃的眼,忽然端正地搖了搖頭,“我身上沒什么力氣,你就照顧到底,喂我吃兩口就行。”
時卻皺起眉頭,嘴里叼著半截勺子,有些嗔怪地道:“你又裝蒜,上次裝成喝多了走不動也是這樣,害我廢了那么大力氣才把你攙回來,我可不上當了。”
駱文驕一臉坦然,執(zhí)意道:“快點。”
時卻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地抱著西瓜,順著床沿坐近了些。
“喏,張嘴。”時卻挖了一大勺紅色的果肉,朝駱文驕嘴邊遞了過去。
本以為已經仁至義盡,誰知駱文驕卻一本正經地搖了搖腦袋,淡然道:“有點大,幫我弄小塊一點。”
時卻咋舌,卻也沒什么別的辦法。正要言聽計從地將勺子送回碗里,不料手一抖,啪嗒一聲,大塊的西瓜果肉混著汁水,端端正正地落在了駱文驕白色的t恤上。
時卻眼睜睜地看著駱文驕胸前綻開的大塊紅色水漬,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呃,失誤失誤。”
不用看,時卻也知道駱文驕一定頂著那張鐵青的臉,刀鋒似的眼神像要殺人。他連忙把西瓜撿了回來,從桌上抽了兩張紙,將四濺得到處都是的西瓜汁稍稍搽干凈了些。
“這么大總可以了吧?”他用勺子將西瓜切成了小塊,再次遞了過來,嘴角是忍不住的笑意。
駱文驕斜睨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勺子里的果肉,終于張開了嘴巴,順從地想要吃下去。
誰知他還沒嘗到半絲的甜味,時卻的手腕一歪,勺子里的西瓜就再一次順著駱文驕的下巴滑了下去,掉在衣服上。
“哎,手滑了,這次真是手滑了。”時卻夸張地大叫起來,雖然整體表情是驚慌抱歉的樣子,眼底的狡黠卻快要溢出來。
“你故意的。”駱文驕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抓住了時卻的胳膊,臉上又變成了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時卻眼見惡作劇得逞,咯咯笑了起來,還不忘用另一只手把西瓜撿了起來,辯解道:“真不是。”
駱文驕手上越發(fā)使力,時卻自然不想坐以待斃,扭身稍微用勁,將身體跨坐在床上,開始想要反抗。
怎奈比武是永遠不可能比過的。
駱文驕輕而易舉地將玻璃碗奪了過來,在床頭小心放好,又用一手壓制住了時卻想要來搶的兩條胳膊,瞇起眼睛,有些意味深長地打量著被自己反壓在身下的時卻。
“你最近一陣子確實膽子特別大。”駱文驕輕描淡寫地說著,手上卻絲毫沒松勁,“總和我對著干。”
時卻耳根連同脖子紅成了一片,手上仍在反抗,有點沒底氣地道:“都……都說了不是故意的。”
駱文驕神色淡淡的,鼻息有些重。他居高臨下地瞪了時卻一陣,一手按住他想要亂動的胳膊,一手拽住白色t恤衫的衣領,將沾滿紅色西瓜汁的衣服脫了下來。
“哎……你……”
看見駱文驕光潔的上身,時卻不由得大驚失色,連忙將臉撇向一旁,“你怎么還把衣裳脫了?”
駱文驕把上衣往邊上一扔,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