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就在一瞬間, 蘇棋突然恍然大悟。
也對,若是這凡界的帝王不知此事,那四象的雕像如何立下,那廢棄的殿宇如何困住那絲龍氣。
這所有一切的一切, 都是這位武王應允的。
可是蘇棋不解, “拿自己王朝的運勢做賭注, 到底是為了什么?”
武王沉默了,有那么一瞬間,蘇棋甚至覺得這武王或有過一兩分的后悔,可眨眼間對方又是那副滿不在意的模樣。
“祖輩們建立下的基業,朕享受享受又如何,這天下是朕的天下,率土之濱, 莫非王臣, 朕只不過隨心所欲些罷了。”
“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 只是因為你一句隨心所欲?”
“那又如何?”
武王一臉的無所謂, 隨后又看向蘇棋,“仙人這般風姿, 不如也留在人界享樂?朕可以應允仙人,只要你想要的, 朕必定雙手奉上。”
說著,武王又摸了摸下巴,“包括朕?!?
“我先前還以為是為何, 如此倒是明白了一二。”蘇棋朝著武王身后走去, 一邊走一邊說道,“你也最好祈禱你想做的事能夠如愿, 不然拿你這大武王朝所有的運勢去賭,實在惋惜?!?
這天下,向來都是大合大分之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也是人界王朝的縱橫之術。
但蘇棋沒想到的是,這武王朝一統江山也就罷了,竟還敢拿這子子孫孫的王朝運勢去做這種事,他實在是不懂。
武王見蘇棋要走,臉上有過一絲慌亂,“仙人這便是要走了?何不多留兩日享受享受?朕宮中有最好的酒,亦有最好的美人?!?
蘇棋停在門口,伸出手抵在門把上,側頭看向那武王,“看來公子澤禾將你教得很好,只是可惜了,你們所行的,是逆天之事,若不成,便是滅頂之災?!?
剛才進來的時候,蘇棋就發現這武王體內有一道蠱,不是其他,正是淫蛇的蠱蟲,除此之外,還有一縷若有若無的真氣。
想來那蠱蟲正是為了遮蓋身上的真氣,畢竟蠱蟲最是淫/亂,很能遮蓋住身上的其他氣息。
所以,這武王雖是人界的帝王,可也去過修真界,甚至蘇棋能看出這武王的資質并不差,若能踏入修仙一道,也未必不能闖下一片天地。
可惜了,可惜。
蘇棋沒有再在皇宮停留,而是出宮后便直接去了客棧,周不仁也在房間內,蘇棋簡單的說了一些他在皇宮看到的,隨后便催促著周不仁回修真界。
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這武王必定跟公子澤禾有什么作為聯系的媒介,很有可能他們今日來調查人界的事很快就會傳到公子澤禾那里。
他不知公子澤禾接下來要做什么,但必定不會是什么好事。
周不仁深深的看了蘇棋一眼,但也帶著蘇棋開始往修真界內趕去。
只是雪太大,他們的馬車很難行駛,最終周不仁只能看向蘇棋說道,“只能騎馬了,馬車不好走?!?
蘇棋頷首,他是會騎馬的,倒也沒有拒絕。
可誰知周不仁卻只賣了一匹上好的千里馬,隨后又買了一件寬大暖和的斗篷,上馬后對著他伸出手,“上來?!?
這是,要跟他同騎一匹?
蘇棋略微猶豫,卻還是坐在了周不仁的身前。
周不仁將那斗篷圍在蘇棋的身上,甚至還扣了一頂寬大的帽子,將蘇棋整個人圍得嚴嚴實實的,密不透風。
“宗主,需要如此嗎?”
蘇棋覺得,他身體也沒那么糟糕吧?
只是路上顛簸了一些,他不至于受不了。
回應蘇棋的,卻是周不仁用力的將斗篷給合攏,隨后蘇棋就為自己剛才的嘴硬懺悔了。
雪天風大雪大,這馬兒跑起來后冷風更是嗖嗖的往臉上刮,似乎想要將血肉都刮下來。
而周不仁又騎得很快,蘇棋只能蜷縮在周不仁的懷里,連出來透個氣都怕被凍著。
他們一連好幾天都在沒日沒夜的趕路,終于在下一場暴風雪到來之時,來到了天水河。
在人界的這一面天水河的河面結了厚厚的冰,而且如果要坐小船逆流往上的話,很不好走。
周不仁握緊了韁繩,蘇棋剛好拉開斗篷朝著外面看來。
“我們如何回去?”蘇棋抬頭朝著周不仁看去。
周不仁抬了抬眼簾,“裹好,我們騎馬回去?!?
說完,周不仁伸出手將蘇棋的斗篷又給拉上,隱約間蘇棋感覺到周不仁的手掌無比的冰冷。
蘇棋鬼使神差的去握住周不仁的手,語氣卻是顫抖,“宗主,你手快凍僵了。”
“無礙?!?
不過是在人界有些冷罷了,等回到修真界后稍微休息一兩日就恢復了。
蘇棋差異的看向周不仁,周不仁卻又飛快的移開了目光,似是不敢跟他對視。
“坐好,我們要走了?!?
說著,周不仁扯上韁繩,胯/下一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