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棋看著對方,帶著幾分不屑,“公子澤禾,你我不可能再是朋友了。”
公子澤禾卻只是反問,“你除了我,還有朋友嗎?”
蘇棋有一瞬間的愣神。
公子澤禾卻是步步緊逼說道,“不周仙宗容不下你,你的弟子背叛你,而你的師尊,呵,外人不知,你我應當清楚,憐風仙尊如今是死是活都不一定。”
公子澤禾語氣無比肯定,卻又帶著絲絲強勢,“玄清,你只有我了,三年前你眾叛親離的時候,就該來找我。”
蘇棋微微側目,好似第一次認識公子澤禾一般。
而公子澤禾也察覺自己有些失態,他別過臉,看著遠方的升起的一抹紅。
“玄清你看,日出了。”
蘇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遠方的一抹白徹底被紅色渲染,像是誰將紅色的染料打落在水里,一縷又一縷的鮮紅被勾勒出。
而正中心,金紅色的太陽正在緩緩升起。
金紅色的光芒落在大地上,驅散夜間的黑暗。
“玄清,你我數年未曾見過這般的景色了。”
公子澤禾朝著蘇棋走來,他站在蘇棋身側,伸出手放在蘇棋的肩膀上,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數年前。
那時候他們關系無比親昵,他們無話不談,他們是修真界最好的摯友。
公子澤禾湊近,用著只有他們兩人的聲音說道,“玄清,歡迎回到我的身邊。”
兜兜轉轉,你始終只有我一個朋友。
蘇棋回過神,剛想開口,卻聽到旁邊另一道聲音響起,
“這賞月樓的風景果然是好,不僅觀月一絕,看日出更是別有一番風景。”
蘇棋跟公子澤禾一同看過去,竟是微生曇。
微生曇衣衫有些凌亂,像是急忙趕來的,額間還出了一層細汗。
只是他目光灼灼,這個年紀的少年,本就該是意氣風發,肆無忌憚。
公子澤禾不留痕跡的跟蘇棋拉開距離,嘴角依舊掛上了那副溫和的笑意,“微生家的小公子,別來無恙。”
微生曇對著公子澤禾點點頭,目光卻是落在了蘇棋身上。
“之前還想著你去哪兒了,原來過來看日出了。”
他說著,然后朝著蘇棋這邊過來,然后毫不客氣的卡在公子澤禾跟蘇棋的中間,導致公子澤禾都不得不退后兩步。
公子澤禾看了一眼微生曇,然后打開扇子輕搖了幾下,“時候不早了,玄清,我走了。”
這句話是對著蘇棋說的。
蘇棋沒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蘇棋跟他的關系不怎么好,然而公子澤禾卻裝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樣子。
說實話,蘇棋挺佩服公子澤禾的臉皮。
等他走后微生曇才有些復雜的對著蘇棋說道,“你不會又跟他做朋友了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是朋友了?”
蘇棋覺得他之前說的話已經很明白了,公子澤禾聽不進去關他什么事。
微生曇想了想,繼續說道,“他不是個好東西,總之你最好是離他遠點。”
“那你呢,你又是個什么東西。”蘇棋冷眼看向微生曇。
他跟微生曇從始至終都沒什么交集,反而是對方一股勁的湊上來,這讓蘇棋反而有些開始懷疑微生曇的動機。
至少,對方不可能是真的沒有一點想要貪圖的東西。
微生曇也愣住了,他沒想到蘇棋會這么說,他臉色有些泛紅,似有些氣惱,可最終又沉寂了下去。
“我沒別的心思,我只是想見你一面而已。”
“我不信。”
微生曇不解,“那你覺得,你有什么值得是我貪圖的嗎?”
蘇棋是仙尊的弟子,他是天問仙宗的宗主弟子,蘇棋天賦出眾,可他亦是天資聰穎。
他們之間,一直以來都是處于平等地位上。
所以,蘇棋能有什么是值得他貪圖的?
這不僅是問蘇棋,也是微生曇問自己的問題。
其實微生曇天生聰慧過目不忘,甚至還是嬰兒時便有了記憶,所以他一直都記得蘇棋。
他記得蘇棋在他的百日宴送給他玉佩,他記得蘇棋在他三歲時被宋家的人欺負,他清楚的記得每一件事。
后來他再大一些的時候,他也打探過有關蘇棋的事。
只是外界的傳言,褒貶不一。
那時微生曇便覺得,與其耳聽為虛,不如眼見為實。
可他沒能見到蘇棋,三年前他拜入問天仙宗時,便聽說蘇棋死了。
死在哪兒了卻無人知曉,外界只說蘇棋欺師滅祖,被不周仙宗所不容,被自己的弟子所害,可事情真相如何,無人知曉。
微生曇深吸了一口氣,“其實如今你能對事事防備些,我倒覺得安心,至少不用再像之前那般。”
之前蘇棋的名聲算不上太好,微生曇覺得,多半是蘇棋太好說話的緣故。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