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跟蘇棋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甚至偶爾都見不到一面,他也曾刻意去拜訪過不周仙宗,但卻聽說蘇棋身體不適,謝絕見客。
公子澤禾想起這事,嘴角露出幾分苦笑,“我記得這事,后來你便再也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甚至也刻意不見我,我亦是不知哪兒做錯了。”
蘇棋神色無悲無喜,仿佛在講述著不是他的事。
“其實我下水后,第一晚就找到了你的玉佩,只是風浪大,我費了些功夫才堪堪爬上你們宋家的船。”
公子澤禾安靜的聽說,仿佛想要從里面聽到自己想聽的東西。
“那時你們一群公子哥正圍在一起取樂,當時我滿身狼狽,大雨淋濕了我全身,我拿著你的玉佩想要進來時,我聽到你們在說我的事,你還記得他們說了些什么嗎?”
公子澤禾不記得了,當時他一心擔憂蘇棋,只想著蘇棋什么時候能夠回來,對于身邊的談話他并沒有太注意。
況且那些都是宋家的人,又能說些什么?
是啊,公子澤禾怎么會在意別人怎么議論蘇棋呢。
可蘇棋卻記得無比清楚。
他記得當日他小心翼翼的拿著公子澤禾的玉佩想要還給對方之時,他聽到那群公子哥說,
“什么不周仙宗的天之驕子,現(xiàn)在都快變成我們公子澤禾養(yǎng)的一條狗了。”
“不是快,是已經(jīng)是我們公子澤禾養(yǎng)的一條狗了,對吧?”
那時的蘇棋,如墜冰窖,他握緊了玉佩,想聽清公子澤禾是如何回應(yīng)的。
于是,他聽到了公子澤禾小聲的附和。
“嗯。”
蘇棋難以置信,他沒想過自己付出的這一切,在對方眼里竟如此不值一提。
甚至還如此侮辱他,難道對方從始至終都沒有將自己放在眼里過嗎?
那這些年來他們又算什么呢?
最終蘇棋借著雨聲又潛入了大水之中。
也是那一刻,讓蘇棋看清了公子澤禾的真實面目,也徹底的遠離了對方。
原來他真心付出的,在對方看來,自己只不過是一條他養(yǎng)的狗。
蘇棋語氣平淡的將這些說了出來,反而是他對面的公子澤禾臉色白了好幾分。
“所以公子澤禾,難道我不該跟你疏遠嗎?”蘇棋看向公子澤禾,眼神卻無比的堅定。
識人不清是他的錯,如今他清醒了,便想跟對方劃清關(guān)系難道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嗎?
公子澤禾垂下眼簾,看著桌面的那杯酒,一時間他想了許久,但卻又好像什么都沒用。
良久,他才說道,“那并非是我本意。”
當時他滿心都撲在蘇棋身上,只想著對方什么時候會回來,他不知身邊的人說了些什么,即便是附和,估計也是下意識的附和,他是無心的。
“如果我說我是無心的,你會相信嗎?”公子澤禾抬頭看向蘇棋,竟還有一絲期待,就如同十二年的那般。
然而只是蘇棋搖了搖頭,“不會。”
有意也好,無心也罷,對現(xiàn)在的蘇棋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公子澤禾抿緊了雙唇,他想,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
“玄清,終究是我對不住你。”
蘇棋合了合眼睛,“公子澤禾,我只是想告訴你,你這般虛情假意的人,不配做我的朋友,一想到以前跟你成為摯友的日子,甚至是抵足而眠的那些夜晚,我就只有一個感受——”
“那就是惡心。”
“公子澤禾,你讓我覺得惡心。”
第029章 逼迫
這是蘇棋第一次對公子澤禾說這般重的話。
以往他們關(guān)系好的時候, 蘇棋甚至不舍得苛責過對方一句不是,但凡對方想做的,甚至是想要的,他都會竭盡全力的為對方尋來。
因為蘇棋覺得, 他明白公子澤禾的不容易, 他自己就是這樣的日子, 便不愿意讓公子過得太難。
而公子澤禾也是利用這點,踩著他的名聲一次又一次的折辱他。
在上品三居里面,有誰看得起蘇棋?
他們都嘲笑蘇棋,甚至是詆毀,在他們看來,公子澤禾是上品三居最為尊貴的人,蘇棋這般的人只會玷污了公子澤禾的名聲。
哪怕當年的蘇棋天賦并不輸給公子澤禾, 哪怕當年的蘇棋身份也不輸給公子澤禾, 哪怕當年的蘇棋,是那么全心全意的對待公子澤禾。
蘇棋吐出胸口的濁氣, 仿佛將這些年的怨念終于說出來了,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公子澤禾緊緊的盯著蘇棋,那張如玉的臉上仿佛出現(xiàn)了絲絲裂縫, 甚至帶著一兩分扭曲。
他將手中的折扇握得嘎吱作響,卻最終又平靜了下來。
不過眨眼間, 公子澤禾仿佛又恢復(fù)了以往的云淡風輕,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矜貴公子,依舊是那個所有人可望不可即的天下第一君。
他的聲音也帶上了幾分輕松, “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