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水水君須文成。
衡燁腦海中浮現出一副文弱書生模樣話多且密的形象。
當初也是他讓人帝請須文成跟在戴嘉平身邊保護他。
衡燁想起話本中的描述, 說是項天逸單槍匹馬殺了戴嘉平。
只是戴嘉平在話本中只是個被提到一句的小角色,項天逸何時行動如何殺的,衡燁一概不知。
若論排兵布陣,項天逸不如戴嘉平。
可若是單論實力, 只是修習過法術的戴嘉平自然不是項天逸的對手。
而當時一直隨身保護戴嘉平的仙人不知何故沒有出現,也不知是提前被解決了還是被買通了。
以防萬一, 衡燁讓須文成跟著。
自己則是看著項天逸。
這一次,有自己的阻攔, 命運軌跡又會如何運轉呢。
衡燁很期待。
“你這個小家伙,是不是迷路了?”
小紙鶴歪了歪頭,似乎并不理解衡燁的話,只是依戀地湊近衡燁。
它還記得這個熟悉的氣味,所以剛被主人放出來就忍不住往衡燁這邊來。
衡燁無奈,只得在紙鶴上施法并且加固了隱身法陣:
“去吧。”
小紙鶴這才飛起隱匿在虛空中消失不見。
“將軍,項將軍請您去議事。”
門外傳來聲音,衡燁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算算時間,項天逸這個時候應該恢復了至少三成的仙力。
項天逸想下奚昱的威望,以此為籌碼更進一步,衡燁又何嘗不是。
永安軍,似乎挺不錯的。
此刻衡燁身旁再無一人,也就無人得見,向來溫和的眼神會有如此鋒芒。
衡燁出門,碰到了困倦的奚昱。
“阿兄,這個項天逸到底要做什么,父帝不是說先按兵不動嗎。”
衡燁瞥了一眼來傳信的士兵,正低著頭在前面帶路,似乎并沒有聽見什么。
奚昱見衡燁搖頭,便換了個話題:“阿兄,你來時瞧見永安山上的那條河了嗎,靈氣四溢,里面莫不是有什么靈物?”
衡燁想了想,話本里并未提及。
只是那條河確實古怪,滿溢的靈氣撲面而來,也怪不得兩界在這里僵持許久。
就算是人界,也需要些寶物來籠絡人心。
士兵走得飛快,不過片刻,便站在門前,側身示意衡燁。
衡燁感受到有不下二十人的氣息在里面,如項天逸這般的修為只有他一個,其余的修為最高也不過是逼近上仙,但還是普通地仙。
神仙們修為普遍不高,但在天界似乎是常態,比如洪良驥。
而那些天兵們,更談不上修為幾何,不過是閑暇時練一練天界下發的修仙之術罷了,甚至都不是仙人,頂多比普通人多會了些簡單的小法術。
衡燁抬腳,走進了這座用來議事的大廳。
奚昱見阿兄進去了,自己才跟著進去。
聽到動靜,本以為先進來的是太子,項天逸都準備站起來了,沒想到卻是衡燁,當即冷笑一聲。
待看到后面緊跟著的奚昱時,掩下心中震驚,敷衍地喚了聲“太子殿下”。
其余人等沒有項天逸這般張狂,老老實實地對著奚昱行禮,品階低的還要對衡燁行禮。
衡燁客氣地點頭回禮,坐在項天逸對面。
奚昱則是自然地坐在上首。
無所謂什么尊卑秩序,只不過奚昱從小到大皆是如此,已經習慣了。
項天逸在心中冷笑,不過是個不通軍事的草包而已。
奚昱并不值得項天逸警惕,倒是對面的衡燁,似乎是個棘手的人物。
本以為是太子的心腹,沒想到竟然能走在奚昱前面。
項天逸可不認為太子這么好說話,隨意一個人都能走在他前面。
這衡燁究竟是何許人物?
之前在呈給天帝的折子中,試探著提了句衡燁。
可折子到現在都沒什么動靜,難道是陛下還未來得及批閱?
這讓項天逸有些摸不著底。
“項天逸,本殿現在困倦得很,你最好真有什么事。”
下面坐著的都是項天逸手下的老人了,聽到奚昱毫不客氣的話,有些躁動。
打仗可不是什么過家家,哪怕是太子,也不能隨意插手。
衡燁只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正在用蓋子撇去茶碗中的浮沫,低頭淺啜,文雅至極,和這里的氛圍格格不入,怎么看也不像是傳聞中一箭射殺魔族靈城主的人。
莫不是傳聞有誤?
可手臂上殘留的印記又在提醒項天逸,不要被眼前這個人的表面給迷惑了。
見項天逸未回答,奚昱不耐煩地將茶盞扔在桌子上,清脆的瓷器碰撞聲在大廳中顯得格外突出。
“回殿下,永安山上的那條河中的靈物已經確定了,是一朵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