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帥,血!”
項天逸看了眼手臂上的血,再看向衡燁,心頭一梗,差點閉過氣去。
他想起來了,衡燁的口型分明就是“砰”!
是他!就是他!
“統帥!統帥!你怎么了?”
項天逸的幾個副將發現了他的不對勁,捧著他的手臂一陣干嚎。
回過神來的項天逸咬著牙,死死地盯著衡燁,想讓人去請醫官,只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見那衡燁往自己這邊來。
那幾個副將對于這個讓自己老大降級的衡燁也沒什么好感,但軍中等級森嚴,所以也沒什么過激的舉動,只是警惕地看著衡燁。
衡燁向來不吝惜自己的笑容,對項天逸也是如此。
項天逸看著衡燁的笑容氣得牙癢癢,已經做好了被嘲諷的準備。
誰知道衡燁臉上的笑容在看到項天逸手上的鮮血后收斂起來,反而皺起眉頭一副擔憂的模樣:
“項將軍這是怎么了,怎的如此嚴重?”
幾個副將互相看了看,其中有一人試探著回:“回將軍,統……項將軍這傷我們也不知,許是陳年舊傷了。”
項天逸聽得只翻白眼,但因為之前體內仙力順著手臂上的傷口傾瀉而出,肺腑收到自身力量的反震,眼下竟是說不出話來。
“醫官呢?”
另一副官回道:“已著人去請了。”
正說著,去請人的士兵一個人回來了,并且帶回了一個消息,說是醫官昨天試藥不小心中毒回天界解毒去了,新的醫官還未到。
奚昱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嘴角,最后實在忍不住了,就背過身去,可聳動的肩膀依舊能看出端倪。
衡燁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地搭在項天逸的手腕上。
項天逸生怕衡燁又要坑自己,想要拿開,卻因為沒有力氣,只是移了一兩分。
副將們見衡燁愿意給老大醫治,自是感激,見項天逸手臂放不穩,便自發地幫忙固定。
項天逸白眼翻得越發厲害,一副將擔憂地問衡燁:“將軍,老大他……”
“無事,不過是陳年舊傷突然發作而已。”
衡燁收回了手,沉吟不語。
“將軍,老大傷勢是不是很嚴重啊。”
項天逸羞憤欲死,明明自己的傷勢就是拜衡燁所賜,偏偏這幾個蠢貨還將他的話當做什么金科玉律。
真是蠢貨!
蠢貨!
只可惜,無論項天逸在心里如何咒罵,嘴上卻說不出來
衡燁欣賞夠了項天逸的姿態,才施施然一拂袖:“雖然很嚴重,但也不是沒有法子救治。”
你就裝吧,等老子恢復仙力,第一個先揍你。
項天逸在心里憤恨地想。
衡燁看他眼神便知道項天逸在想什么,卻并不在意。
讓副將們抬著項天逸的手臂,衡燁伸出手懸空放在手臂上方,不過片刻,血就已經止住。
本以為衡燁只是做做樣子的項天逸驚奇地發現,自己的肺腑竟然在緩慢愈合。
見傷口愈合得差不多了,衡燁便收回手。
此時項天逸發現,自己竟然能開口說話了,雖然仙力還未恢復,但于行動已經無礙了。
項天逸看著衡燁,不發一言,然后轉身就走。
副將們沒想到老大會如此對他的救命恩人。
一個個對衡燁千恩萬謝后才追著項天逸而去。
奚昱不高興地拎著自己繁重的太子朝服對衡燁道:“阿兄,為何要放過那廝,他駐守永安山多年,聽說性情殘暴弒殺,父帝都說他最近不太聽話,讓我權宜行事。”
“陛下當真如此說?”
“對啊。”
衡燁看著項天逸離去的方向,依舊是一副溫和有禮的模樣,只是眼神卻慢慢冷了下來。
看來連天帝都不在意項天逸的生死了。
正好讓他做個試驗。
第24章 行動
為了營造出太子的排場, 奚昱老早就被拉起來折騰了。
眼下侍女們已經將住的地方收拾好,奚昱迷迷瞪瞪地就要往床上撲。
衡燁的住處就在旁邊。
因為軍隊長期駐扎,永安山腳下早已形成了規模不小的聚落, 住處不少。
人界和天界近二十年來一直以永安山為界拉鋸。
雖然小規模戰役不少,但總的來說,還算是安穩。
天帝似乎并不愿意掀起大的戰亂。
這讓衡燁忍不住想, 以天帝極強的掌控欲,維持現狀對他是不是有什么好處。
可是哪一個掌權者不渴望統一六界,成為至高無上的帝王呢。
正是因為衡燁經歷過, 所以他知道, 沒有人能拒絕。
尤其是天帝這么一個權欲極盛的人。
這時,虛空中似乎有什么動靜, 像是什么東西在扇動著翅膀。
衡燁抬眸,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