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警告,心中卻有一股沖動,差一點就質問了出來。
可憐我?可憐我什么?可憐我無法生活在爹娘
身邊,這么多年都見不到自己爹娘嗎?
而她為什么會被擄到這里,與家人從此分離,如今更是天人兩隔?這所有的一切,難道不都是因為眼前這個雖然嬌弱,卻極為驕傲的鐘晴?
她有什么好得意的?
可最終,易柳還是將質問的話咽了回去。
她想起,爹娘已經去世,可弟弟沒有,弟弟只說下落不明了,她心中抱著奢望,希望將來有一日可以見到弟弟。
如果不是小楊在吊著她,此時面對鐘晴,易柳真的很想撲上去咬死她,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是,姑娘說得對,我身份卑微,不過一個普通凡人女子罷了。”
鐘晴注視著易柳,眼中閃過一絲嫉妒。
她確實嫉妒。
嫉妒易柳有一個健康的身子,面色紅潤,五官精致美麗,不像她從小到大都瘦巴巴的。
男人應當都會更加喜歡易柳這樣的女子吧?
想到秦楓,鐘晴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因為易云端動手的時候鐘晴已經進入了這個山頭,所以此時她還不清楚宗門大陣已經被破,有人找上門來找麻煩的事情。
見過了易柳,警告了一番,鐘晴這才帶著人離開。
易柳只是一個無法決定自己命運,可以被修仙者肆意控制命運的普通凡人罷了。
不值得她上心。
比起這個,鐘晴覺得自己更加需要注意的是那些女修們,只要想到秦楓會和一個女子成為道侶,她就難受得很。
剛出了山頭的范圍,鐘晴胸腔一痛,隨后一口血吐了出來,整個人瞬間就軟倒了下去。
“小姐!”
保護她的侍女見此,立刻就取出法寶保護鐘晴,而此時云道仙宗的上空正彌漫著仿佛要壓下來的黑云,黑云之中還有雷光不時閃爍著。
非常危險。
那侍女也意識到情況不對了,但她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護易柳,因此強撐著身體,帶著易柳又重新回到了山頭之中,果然進入了山頭的范圍,身上的壓力立刻就小了。
“琴兒,那到底是什么?是誰?”
作為一個好不容易才在天才地寶的堆積之下成為二階修士的人,鐘晴真的被嚇到了。
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螻蟻一般,仿佛下一刻就會被吞噬掉,太恐怖了,這到底怎么回事?外面出事了?
琴兒正在聯絡成嬌,很快成嬌就發來了通訊,寥寥幾句讓琴兒保護好鐘晴的吩咐,然后就沒有聲音了。
看到這內容,琴兒的心立刻就提了起來。
云道仙宗可是第一宗門啊,根本沒有勢力是他們的對手,外面的到底是誰?
易柳還沒有離開,看到鐘晴瑟瑟發抖,驚惶不定的模樣,卻覺得這一幕還真是眼熟得很。
可不就是眼熟嘛,她們這些作為供應精血的爐鼎,大部分都是凡人的女子在面對這些修士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只能瑟瑟發抖,完全無法抵抗?
沒想到,那位高高在上的鐘晴也會露出與她們一樣的表情來,想想還真是可笑得很。
鐘晴一直到第二天,都沒等來成嬌的消息,最后實在擔心父母與秦楓,讓琴兒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她沒什么修為,怕出去了也是拖累,所以并沒有離開這里。
這里就是一個安全屋。
然而琴兒出去了之后就再也沒有消息了,讓鐘晴的心提得更高了。
就在鐘晴撐不住心中的畏懼,準備讓門外弟子陪著自己出門去看看時,一只手伸出來,抓住了她的后頸,而她身上的防御性法寶卻都像是失了效一般,沒有一點反應。
易云端對待鐘晴的時候可一點都沒有手軟,拖著尖叫的鐘晴就往前走。
他戰斗的時候故意避開了這里,不然的話,成嬌與鐘向道保護易柳她們的法陣早就破了,他也知道易柳在哪里,因而直接拖著鐘晴前去找原主一輩子也沒有再見過的姐姐。
有人闖入,這里所有人都藏在了自己的屋子當中不敢露面,生怕會被侵入云道仙宗的易云端給注意到。
畢竟能在云道仙宗撒野還能夠出現在這里的闖入者,可想而知對方的實力到底如何,就連那些高高在上的修仙者都不是對手,她們這些螻蟻一般的凡人哪里敢露面?
易柳與裴雨同樣緊張地藏在房間之中,聽著門外鐘晴掙扎畏懼又帶著痛苦的哭聲,兩人面色都有些發白,更加讓她們害怕的是,門口傳來了腳步聲,鐘晴的聲音也越來越明顯,最終顯然停在了她們這個院子的門口。
易柳一邊覺得那個闖入了云道仙宗,給那些傲慢的云道仙宗教訓的闖入者很強,做了她一直想做的事情,一邊又害怕被發現。
整個房間安靜得似乎只剩下她與裴雨的呼吸與心跳聲了,心臟一下一下敲擊著胸膛,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