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娜公主對文序的話不以為意,她在這條街上看了兩天,認定了就是這間鋪子里的人勾引了自己的男人,看到文序那一刻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甚至覺得自己男人眼光這么好,能看得上這個哥兒也不奇怪。
她的視線隱晦的掃過那枚十分精致耀眼的耳飾,據(jù)說大盛的哥兒成親后,會戴上夫君送的耳飾,但是也有一些外室,明明沒有成親,卻也戴著個耳飾掩人耳目。
文序的這枚耳飾是顧明野花心思打造的,夫郎喜歡華麗的耳飾,而赤金質(zhì)地又偏軟,想鑲嵌好這些寶石和金流蘇,每一處都得好好計較,為此顧明野甚至一點點實驗過,連重量都得往輕了來,生怕夫郎的耳朵疼。
但是這枚實際上是文序喜歡的耳飾,放在赫娜公主眼里就不一樣了,平常人家用不起赤金,商人用得起赤金又找不到這么些寶石,只有大官或者皇親貴族才有這個資本。
大盛官員不能經(jīng)商的事,赫娜公主嫁入將軍府不久就知道了,這個青年又說了自己只是飲香樓的老板,所以對方這枚耳飾就是他勾搭自家男人的佐證!
一想到自己都沒有一件鑲嵌這么多寶石的飾品,甚至自己的發(fā)簪都沒有對方這枚耳飾來得精致,已經(jīng)篤定文序勾搭自家男人的赫娜公主,一手扶著腰,一手拿著鞭子,挺著孕肚往樓梯方向走。
從文序出現(xiàn)起,客人之間的騷動就停了下來,紛紛以一種看熱鬧的心太安靜看著,有些頭一次來的客人甚至在想,這個好看的文老板是不是真的勾搭了鎮(zhèn)國將軍府的少將軍。
奶茶作為上京城獨有的飲品,甚至是新一輪的風(fēng)潮,飲香樓中的客人中不乏家里有權(quán)有勢的,這會大家都捧著竹筒杯子,一邊看熱鬧一邊喝,好奇的目光一直在文序和赫娜公主間看來看去。
婆羅國求和,欲送公主和親,少將軍親自求娶這位公主的事,上京城的人都知道。兩人成親半年多了,這位異域公主善妒也已經(jīng)在上京城出了名。
只要少將軍回家晚些,他回家走的那條路上,所有商家住戶都得提著一顆心,生怕這位蠻橫不講理的公主提著鞭子跑來找那個“讓自家夫君回家晚的狐媚子”。
這種事已經(jīng)鬧出不少回了,要是對方是個平民小商,她打了也就打了,如果對方也是朝中官員,才會有回旋的余地。
往往這個時候,不是少將軍親自來領(lǐng)人離開,就是將軍夫人來帶這個兒媳婦走,但是每一次,這位少夫人都沒找到她眼中的那個狐媚子。
飲香樓的老板今年才來上京城,樣貌確實比旁的哥兒更加出眾,就是不知道赫娜公主這次,會不會找到狐媚子了。
探尋的目光從四面八方飄來,一向是自己吃瓜的青年不由煩躁起來,今天這事簡直是無妄之災(zāi),明明他不想摻和到這些人的關(guān)系里,偏偏總能奇怪地碰上。
文思敏就算了,好歹跟自己還有點血緣關(guān)系,這個婆羅國公主是怎么回事?他連李長擎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怎么還能牽扯到一起?
此刻看到對方挺著肚子走過來,文序立刻拉著黃五和青石往樓梯上退了幾步:“這位夫人請留步,免得一會你出了什么意外,在下說不清。”
文序不出聲還好,一出聲,赫娜公主立刻炸了:“你敢詛咒我的孩子?!”
話音未落,手中的長鞭立刻甩了過來,堪堪打到文序鞋尖那一節(jié)臺階,青石嚇得眼睛都紅了,差點想沖下去攔住毫無理智可言的女人。
“簡直聽不懂人話!”文序拽著青石又往上竄了兩步,直接站到了二樓,“你別上樓梯,不然滾下去孩子就真沒了!”
到底是初為人母,即使再刁蠻的女子,都會稍稍顧及腹中胎兒,赫娜公主也不例外,但是她可不會放過眼前的青年,她直接轉(zhuǎn)頭去找躲在一旁的侍女:“給本公主把他抓下來!”
要不是怕收不住力道鬧出一尸兩命的事,文序真想給對方兩個耳光。
雖然不知道婆羅國公主和李長擎是怎么看對眼的,但是按對方這個不講理又聽不懂人話的性子,生產(chǎn)即難產(chǎn)真不意外,指不定她身死這件事,還有她心心念念的李長擎出的一份力。
陪著赫娜公主出來的侍女滿嘴苦澀,攤上這么一個蠻橫不講理的主子已經(jīng)夠苦了,偏偏對方還沒有一點腦子。
這個文老板能在東城區(qū)開這么大一間店鋪,會是什么籍籍無名的人嗎?要是踢到了鐵板,身懷六甲的少夫人肯定沒事,她們這些貼身侍女可就遭大罪了,到時候被發(fā)賣出去都是輕的。
難不成就自家主子有人,文老板就沒人了嗎?在對方的鋪子里動手,被打都是輕的。
幸好在她們上樓梯前,京兆尹正好帶著東城兵馬司的人匆匆趕了過來,大概是來之前就了解過這間鋪子背后的主人是誰,京兆尹看到赫娜公主開口就是一句:“少將軍夫人,您來梟王夫的鋪子里有何貴干?”
赫娜公主不以為意,用鞭子指著樓上的青年:“你少嚇唬我,大盛官員不能經(jīng)商,這鋪子明明是他開的!”
“對啊,我從梟王夫手里租下來的。”文序雙手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