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以后真的有事需要去解決,都不用“梟王妃”出面,只要文序說自己受“梟王妃”所托來解決這件事,連真實身份都可以被隱藏,還能讓張夫人又高看一眼。
所以昨天晚上馮淮越想越覺得王夫以前肯定藏拙了,不然怎么和他們最初調查過的不一樣?
不諳世事,安靜內斂,鮮少出門,從未真正上過學,沒有過寫字,每一條都和他看到的王夫南轅北轍。
所以如今他對于文序曾經說過的話,都帶著揣摩的目光去看待,總覺得王夫不會做無用功,說不定某個命令、某個舉動,背后有更深遠的布局。
馮淮的一反常態讓梁峰摸不著頭腦,但是墩墩已經自己動手收拾,他為這件事和馮淮爭辯也不值當,索性點頭應下,轉身去通知暗衛提前到碼頭踩點。
文序動作很快,沒一會就收拾好東西了,都不用青石幫忙,一行人立刻退掉客棧,去布莊取了之前文序訂好的布料,便朝碼頭出發。
江城的碼頭上,中午恰好有一艘前去遼風府的船,不過不到豐城,而是到臨城附近的一個小碼頭,從那邊轉到涼州。
“臨城?天臨帝的故鄉啊,墩墩想不想去看看?”
墩墩趴在叔夫懷里,想也不想地搖頭:“不去,我想叔叔。”
文序也沒說什么,反正以后總有去臨城的機會,想帶著墩墩回一趟老家也不急于一時。
一行人在碼頭等了半個時辰,就在他們準備登船的時候,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墩墩!不是說好我送你嗎!你怎么不跟我說!”
“小恙!”墩墩掙扎著從文序懷里下來,聽到這句指控,不好意思地撓頭,“我不知道是今天走哇。”
“那你……”小恙想了想,也不知道墩墩該怎么通知他,便略過這一茬,拿過哥哥手中的油紙包遞給墩墩,“給你,吃了好上路。”
文序:“?”
這小孩是有什么巫師血脈嗎?好好的話都說得這么像詛咒嗎?
淺褐色的油紙包里放著五個蒸好的餃子,小恙說道:“這是我剛剛買的,你們北地人不是說上車餃子下車面嗎?你吃。”
墩墩咽了下口水:“可是我們不上車,上船啊。”
小恙無所謂道:“反正都是要出發,一樣的。”
墩墩也不吃獨食,把餃子分給文序他們,一人一個,五個剛剛好。
素餡的餃子用料新鮮,吃著很香,墩墩好奇道:“你哪來的銀子啊?”
“我哥給我的零花錢。”小恙頗為驕傲,“我也有零花錢了,下次你來江城,我帶你去吃肉絲面!”
“真的啊!那我吃兩碗!”
想起八文錢一碗的肉絲面,小恙咬咬牙:“吃!吃兩碗!”
眼看船老大開始催人上船,梁峰也叫來船工幫忙把東西運上去,小恙緊張道:“墩墩,你們下次什么時候來呀?”
這個問題墩墩也不清楚,求助似地看向不遠處的文序,“叔夫,下次還來嗎?”
兩個小家伙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文序忍不住笑道:“來,以后會常來江城。”
“對!”墩墩像是想起什么,篤定道,“我叔叔下次也來!”
他還記得叔夫說過,讓他回去了把江城看到的事說給叔叔聽,下次帶叔叔一起來。
小恙得到確定的答案,離別的不舍也沒那么強烈了。兩個小家伙互相抱了下,便分開了。
看著墩墩一行人走上船,小恙吸了吸鼻子,“哥,他們還會來嗎?”
福子點頭:“會的,那位少爺說會常來這邊。”
就是那個小孩還記不記得自家弟弟就難說了。
畢竟這次要不是他在碼頭看到墩墩,怕自家弟弟知道后難受,特意跑回去帶他過來,指不定那個三歲的小娃娃就不記得之前答應過離開前要告訴弟弟的事。
小恙吸了吸鼻子,“會來就行,希望墩墩四個月后再來,這樣我就攢夠八文錢了。”
哥哥答應了每個月給他兩文錢零花錢,那他攢四個月就夠了。
福子提醒道:“你說要請墩墩吃兩碗,所以要攢十六文。”
“這樣啊,那我希望墩墩八個月后再來。”
“只有墩墩吃,你呢?”
小恙愣了一下,看著遠去的大船,哇地一聲哭出來,“見墩墩一面怎么這么難啊!”
弟弟哭得這么傷心,福子也不忍再提醒他,還有一個青石呢。
船上的墩墩絲毫不知道小伙伴的煩惱,正在船艙里好奇地看來看去。
“叔夫,這些,都是我們的?”
文序一邊檢查他們租下來的船艙,一邊應道:“是啊,好看的就拿回家做衣服穿,剩下的就拿去賣。”
之前劉懷曦那些錦緞進水的事他可不想重蹈覆轍,所以讓梁峰去問船老大借了一些空箱子,把布匹放得很高。
梁峰一邊把用油紙包好的布料疊放好,一邊忍不住勸阻:“少爺,咱們北地的事您忘了?要不半途就把這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