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z市下了大雨,南方的夏季雨來得洶涌,接連要下好多天,眼鼻口都是熱氣潮濕。周懿起床了邊打開窗戶,愣愣地看著空氣里透明的毛流,撲面的燥熱和濕潮一起竄進了她的毛孔,是草木被浸染的味道。
昨天發生的一切好像一場夢。
她今天還要去見那個叫周宴寧的男人,心下已經開始忐忑。她自認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周宴寧太陰郁鬼魅了,她覺得他不似人間長成的凡人。再加上,昨天和他交合時,自己的異樣,頗有種要前去和魔鬼修真的感覺…實在是太不現實了。
她皺著眉頭,心想,他最好不要打擾到她的生活軌跡,不然她真的會破罐子破摔。
憶起昨天他對她自然流露出如獲至寶的寵喜,周懿真切地迷茫了,難不成…世界上真的有什么玄學之說。
下午兩點,她撐著一把綠色的傘在公交車站等那輛去往市區的班車。公交站牌旁邊的大樹被風吹的東倒西歪,潑灑出成簇的雨點,打濕了她的裙角。
東亭路21號,4409。…她打開百度地圖搜了這個地址,顯示是在市中心一排頗為豪華的高級公寓。
好吧,周懿。為了你那不成器的舅舅,你就當是男女之間各取所需吧,你也很舒服不是嗎。
這樣一番心理暗示之后,她還去附近小賣部買了兩個避孕套,以防萬一。
周懿是不喜歡雨天的,更不喜歡在雨天出門。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雨,像是有意要擾亂一場計劃,她的內心又憋又煩悶。
這種煩悶在她到了周宴寧所住的公寓樓被告知不得入內后,變得更加強烈。
“麻煩你幫我打個電話聯系一下4409的業主,我是…”周懿保持禮貌的微笑雖然內心在罵人。
“不好意思女士,暫時聯系不到業主,您不能進來。”前臺很冷酷。
周懿無奈地看了一眼玻璃門外,雨勢不見停,這把破傘撐不住自己半邊身子淋成了落湯雞。
“不好意思女士,如果不是住戶的話,還請你出去。”這位前臺依舊冷冰冰。
“好啊。這就走。”周懿心中因為鬼天氣本就不快,現下不知道是被放鴿子還是什么情況,又被小前臺甩了臉色,心情只能說是很糟糕。 面上仍掛著甜甜的微笑,眼睛卻如冰冷如一把小刀。
周懿又出去了,撐著在外頭抽著煙,剛抽沒幾口,只見那個前臺過來敲了敲玻璃,指了指她的煙,意思是離遠點抽。
看著自己站的位置,明明有個顯眼的吸煙臺,上面還寫著“煙頭撿起來,市容更美麗”的標語。周懿眉心狂跳,忍著要問候她祖宗三代的沖動,來找茬的嘛。她偏偏柔柔優雅地叼著煙走進那玻璃,把煙頭捻熄在玻璃上,正對著前臺黑掉的臉。完了又做了個嘴型,“這就走。”
撐起自己的小綠傘,搖曳著過了個馬路晃蕩進對面的咖啡館。點了杯冰拿鐵,靠著窗戶坐下發呆。
她是不能走的,不論對方放不放她鴿子,她都必須得等。
殊不知從她轉身進公寓大堂前五分鐘,一直有輛黑色的奔馳大g靜靜地停在路邊。
周宴寧從看著她被趕出來再到她語笑嫣然地把煙頭按在玻璃上,悠悠然過了條馬路。他在車上不禁笑出聲來。
這是他得來的寶,他對她,說不混雜著男女之愛吧,可是僅僅是見了她,看她一眼,就叫他滿足,說只有欲望吧,他的確又把她當成一件物品,類似某種保平安的符咒或是紅繩兒。
如意,真讓他如意,剛剛的那些行為也合他的心,一點都不乖順,很有意思。
他想活得長長久久,過享樂奢靡的極致生活,需要這個玉如意。
他將車窗搖下,沖咖啡館里的人招了招手,像喚寵物一般。
周懿幾分鐘前就注意到這輛車了,好像一直停在這里,直到看到里面的人悠悠向她招手,她才生出被耍了感受。
這個時候已經是瓢潑大雨,馬路人行道上積水剛好沒過鞋跟,她跑得急了些,濺起小浪花,踏著一股一股的水,拎起裙角,濕發飛揚,雨中奔跑小精靈撐著綠色的小傘,像野蠻生長的藤蔓,生機盎然的樣子。
雨滴敲打在他的車窗上,刮雨器還在有節奏的搖擺。周宴寧看著這一幕,心底那根一直緊繃的弦不斷被輕輕撥動,好似快斷了,震顫的余韻是那么陌生,那一瞬間,他的心好空。
想要她離得再近些。
直到少女撐著傘停在她的車窗前,眉眼氤氳著水霧,被雨水洗凈鉛華,那么純然勾人的一張臉,眼中卻利生生的。
“上車。”他說。
周懿帶著渾身的濕上了副駕駛,沾了水姣好的身形盡顯,故意避開他火熱的視線。
周宴寧把車停到了地下車庫。領著周懿上了電梯。
電梯里溫度偏低,周懿搓了搓自己起了雞皮的手臂,
周宴寧靠近她,把她摟在自己懷里。
她下意識又想躲開,只聽見他又極其邪惡地說,“你小舅現在點貨呢,你敢動一下,他不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