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卻問道:“你的婚事什么時候定下來,上次我成婚你來幫忙,你要成婚了,我自然盡力幫襯。”
衛陵瞥眼他緊攥的手指,笑道:“還在看日子,等定下來,我定然第一個告訴你。”
重逢再聚,意興闌珊。
眾人很快停箸,各自歸去,再次勸說衛三要往煙花之地,都謔笑道:“這回就去一次,恐怕你成婚后,再不能去了。”
幾番七嘴八舌的勸說,衛陵翻身上馬,只是搖頭哂然。
“我要回府了,你們自去玩吧。”
他神情沉靜地望著漸行漸遠、勾肩搭背,往那些燈火璀璨的脂粉香堆而去的人,吐出一口淡薄的酒意。
攬住韁繩,調轉馬頭,朝相反的方向,家的所在緩慢歸去。
七月十五,一大早上。
洛平攜帶父母所購的貴重禮品,登了鎮國公府的大門,經門房的通報,又由丫鬟帶領,到了正院,先去拜見鎮國公。
當初是因公爺與陸桓的商議,將他從神樞營調出來,他才能與衛陵一起去往北疆,后來得了戰功,現被封從五品的經歷。
這對于寒門的洛家而言,已算得上祖上燒高香。
不日前,洛延專門買了燒雞燒鵝,攜妻帶兒地去祭祖燒香。
更何況被權勢煊赫的鎮國公府提攜,還與衛家三子交好,以后不怕官職不升,仕途不平。
廳中,衛曠也有些看重這個年輕人,讓下人收禮后,茶蓋撇兩下浮沫,問過兩句家中境況。
等洛平從正院出來后,再由丫鬟帶至破空苑。
衛陵剛讓人把那只海東青送走,正要往春月庭去,不得不停下腳步,先讓阿墨送茶過來,兩人說起話。
幾句誠摯道謝,衛陵收下他的禮。
最后臨走前,洛平問及婚期日子。
衛陵揚唇笑道:“昨日才定下,在十月二十六。”
洛平也笑地連說恭喜,道:“我原想請你吃飯,婚期這樣近,你可有時間?”
衛陵道:“怕是沒空,等以后吧。”
洛平便道:“那你大婚時,若哪里需要幫忙,你盡管與我說。”
將人送走后,衛陵才急不可耐地,繼續往春月庭去。
不必在外頭盼人出來,也不必再跟做賊似地翻墻,白日當頭,他直接進到院里,走向屋檐下。
袍擺微掀間,邁步跨了門檻,入到外頭的廳。
天氣有些涼了,蓉娘和青墜正在換榻邊的窗紗子,怕夜里起風漏隙,冷地人生病。
忽聞腳步聲,兩人轉過頭,看見來人,都忙不迭地行禮。
衛陵伸手阻了蓉娘的禮數,笑說:“您不用多禮,我早前不是和您說過了?”
蓉娘心里哪里沒數,衛三爺是看在姑娘的臉面上,才會如此。
興許從鄭大夫那處得知她的寒腿毛病,前幾日還問過。
兩人的婚期日子,昨日方才定下,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來商議過一番。
說到時出嫁,就從楊家出發,繞城后再入公府的大門。
從前玉蓮是在楊家長大的,算是楊家的女兒,曦珠從楊家發嫁,是無可非議的事。
楊毓已和自己的哥哥和長嫂說過,快些將玉蓮曾住過的院子修葺整理出來,不能誤了日子。
這些事,說是商議,蓉娘哪里能插得上嘴,只抿嘴笑地不住點頭。
楊家是百年世家,姑娘從那里出嫁,是公府給姑娘做足了臉面。
她終于放下心來,高興地一夜沒睡好。
昨日三爺已經來過,今日又過來,定是有話要與姑娘說。
蓉娘趕緊些拉著青墜離去,窗紗晚些換,不是什么事兒。
曦珠在更里的內室,脫鞋在床上,彎腰更換被褥,趁著近日的大太陽,好拿出去洗曬晾干。
乍聞熟悉的腳步聲,她知是衛陵來了,手下套被罩子的動作頓住。
衛陵進來時,便看見她坐在床上望著他的方向。
他走過去,掀袍坐在床畔,將人攔腰拖到懷里,抱在腿上。
曦珠笑推他的肩膀。
“別每回見面,就抱著我,成不成?”
沒哪次是好好坐著說話的,總要動手動腳。
“那哪里成啊?我一會沒見你,就想得很。我們都有七個時辰沒見面了。”
衛陵笑地撓了把她的腰。
曦珠陡地癢地受不住,扭身要往床里去,卻被攥住腳踝,繡鞋往她的腳上套著。
“我還有床要鋪的,你給我穿鞋做什么?”
曦珠反身,下意識要將鞋蹬下去。
衛陵禁不住笑道:“先去趟我們的院子,我有事要與你商量。”
改口太快,她都還未住進破空苑,已先說是兩人的院子了。
但曦珠還未將床鋪弄好,再推推他的手臂,眼眸彎道:“你等我把床弄好了,我和你去。”
等什么呢,衛陵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