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走了嗎?”
伙計道:“我去的時候,人都走好一會兒了。”
曦珠心沉到底,該不會被他拿了?
直至回到公府,去往春月庭的路上,她還是一陣心煩意亂。蓉娘在旁問是生意上的事嗎?曦珠不能答她,胡謅緣由應付。
正要過那棵杏花樹,卻遇到一人,她不由滯住腳步。
是衛陵。
衛陵自然而然地看向表妹,就見她神情不耐,一雙黛眉也緊蹙。
還從未見她這樣,是遇到什么事了嗎?
第023章 要命了
盡管昨晚才見過表妹,但今早衛陵從令人惱怒的夢景中醒后,還是想再見她。
只是如今他沒有任何名目,實在不好去找她。
此前,衛陵不對表妹上心,更對她了解甚少。
但既認清心意,就得知道她更多事,才好做了準備,去問詢她對他的想法。
又住在一個府上,算得上近水樓臺。倘若表妹……也有意于他,那他就立即去和母親說定此事。
衛陵讓阿墨去找春月庭的丫鬟打探消息。
起初阿墨聽到三爺的話,被驚地雙目圓睜,不停揉耳朵,懷疑沒聽清楚。
可被三爺冷眼一掃,好了,他確信沒聽錯,再聯起昨晚一連串的事,心驚明白之后,只好走出破空苑,鬼鬼祟祟地沿著墻根走,往春月庭去找那些姐姐,懷里還揣了好些值錢玩意,是要賄賂。
他也不心疼,總歸報在三爺賬上。
衛陵坐立難安地在屋里等了半個多時辰,才聽到外間動靜,見阿墨進來,聽他事無巨細地說起表妹的事。
這才得知表妹不常在府上,往往天亮后就會去藏香居,在那里一待就是一天,直到天將黑才回來,就連晚膳常不在府上用。
阿墨補道:“我還去了趟膳房,那邊的廚娘說表姑娘的乳娘每月都會給銀錢,是因夜里有時會用些宵食,或是燉煮湯水。我瞧那樣子,怕給的還不少。”
要說府上哪里最能得好處,掌著眾人口腹之欲的膳房怕是第一好去處。
阿墨沒想到表姑娘還會再給銀錢,按理說,國公夫人應該多給了春月庭該出的例銀。
“三爺,對了,還有一事。”
阿墨道:“春月庭的那些丫鬟們,表姑娘每月也多給三兩銀子。且她們還沒有什么事做,就掃個院子、給花木澆水,其余時候,還能做些針線繡花到外頭賣。”
阿墨可不敢講,他都想去春月庭當差,多清閑啊。
衛陵越聽他說,眉頭越皺的深。
他隱隱覺得表妹這番,竟像在和公府劃清界限。
但應當是他的亂想,暫且按下,就聽阿墨說起了最重要的事。
“下個月初,表姑娘就要行及笄禮。”
衛陵便覺得這是再好不過的機會。
細細思索起來,忽地想起昨日群芳閣的酒宴上,有人提到這兩日晚在怡園有拍賣,少不得些珍貴稀罕的東西,說不準有合適送姑娘家的。
那時他全在想表妹,沒留意聽,什么時辰開場自然不清楚。
正要叫阿墨去打聽,才張口又閉上了。
一來一回磨蹭得很,天也將黑,索性他自個去瞧。一下子從榻上翻身起了,換過外袍,就往外面去。
但出了破空苑,在甬道走段路后,衛陵就聽到一陣輕碎的腳步聲,頓住步子朝前看去,蔥蘢枝葉間,身影漸近。
是表妹。
曦珠繞過樹后的小道,沒料到會遇到衛陵。
隨著時日的推進,她每夜難以入睡,且起得早。
今日整理賬冊和給津州的回信,以及那樁藥堂的生意,已快將她耗得沒有力氣,誰想后面和秦令筠的約見,更是讓她身心疲憊,提早回來,只想快些去歇息。
曦珠便垂了眉眼,朝衛陵行過禮,就要帶蓉娘走遠。
衛陵在看到她似不過一晚,就清減不少的面頰時,心里陡然生出擔憂,都要脫口而出,問她怎么了?若是碰到難事,可以告訴他,他會幫她的。
卻在這時,背后有人小跑過來。
一個丫鬟抱著方食盒追上。
她沒想到三爺也在,忙制步行禮,才又轉向表姑娘,捧著食盒上前,道:“表姑娘,方才有人到門房處,說您落了東西,等了會,不見您過去取,只好送到公府來。”
曦珠聞言,看向面前的盒子。
外表質樸,但細看,提柄上印有纏枝暗花紋。
她喉間哽住。
不用問,她也知道是秦令筠讓人送來的。就如同他讓人來邀見時,說的話術一般。
蓉娘本要問是誰,話未出口,就有人先說了。
衛陵沒有走,一直看著表妹。
因此當她看到那盒子,唇微微顫了下,露出不對勁的神色時,他看得一清二楚。
“誰送來的?”衛陵皺眉道。
這聲語調頗有些沉厲,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