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說是元神融合得越來越多,才有了這樣的感知。
不過倒也省了他的解釋。
看著眼前這張笑得有些變態的臉,夜清塵伸出食指戳了戳:“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方才為何又要問我?”
“原是想聽你親口說,誰知竟惹你生氣了。”滄陵俯身在他額上落下一吻:“從始至終都只有你,莫要拒絕我,可好?”
“世人皆道往日之事不可追”
滄陵以指抵住他的嘴,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我只知上天入地皆要將你困于身旁?!?
夜清塵眨了下眼,張嘴咬住唇邊的手指磨了磨,含糊道:“我不喜歡這身衣服。”
這身衣服象征著愚昧無知的信仰,著實讓人厭惡。
原本想“甕中捉鱉”后換一身的,結果“鱉”沒捉到,自己反倒被“捉”走了
滄陵舔了下嘴角,妖冶一笑:“那為夫親自給你做一身可好?娘子”
最后兩個字幾乎是貼在夜清塵耳邊說的,噥噥低語,婉轉動聽,簡直勾人心弦。
夜清塵這下子連耳朵都紅了,甚至因為那微熱的呼吸泛起了癢意,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那你還不快去!”
“好,天色不早了,娘子先休息,為夫這就去?!?
直到那厚重的木門關上,夜清塵才長舒了一口氣,只覺得這人愈發會撩撥人了,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臥房很是寬敞,里側有一間熱氣縈繞的湯池房,看樣子像是一個陣法形成的。
夜清塵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想了想,覺得這個小世界的混蛋這么厲害,不如自己就扮演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好了,說不定別有一番滋味。
于是打消了從芥子空間取衣服穿的念頭,拿起了掛在架子上的一件暗紅長袍穿上。
過于寬大,拖了一截在地上,夜清塵走到柜子旁的銅鏡前看了看。
暗紅的衣裳襯得他更白了,即便系緊了衣帶,也還是露出了一片白花花的胸膛,不由得想到上個世界司空訣那小麥色的肌膚,莫名有些艷羨。
遺憾了塌了下肩膀,鉆進被窩。
呼吸間盡是熟悉的氣息,讓人無比安心。
小白貂端端正正地蹲在一塵不染的地上,兩個小爪子高高舉起,上面纏著一圈又一圈的墨色絲線。
兩只圓溜溜的藍眼睛敬仰一般望著那坐在椅子上的人。
寬敞的椅子上還堆疊著幾匹布,流光點點,一瞧就知非凡俗之物。
滄陵嘴角掛著一抹淺笑,手中針線穿梭,不多時就在那赤紅衣服上繡好了幾簇圖案。
細細看了好幾遍,確認沒有絲毫不妥后,將衣服整整齊齊地疊在一旁,又取過一旁的銀白布匹,從小白貂手中牽出一條墨色絲線,開始縫制。
一時間殿內安靜無比,只時不時傳來微弱的布料摩擦聲。
兩側墻上的夜明珠照得殿內宛若白日,殿門外卻是一片幽暗,連一絲月光都沒有,仿佛整座宮殿都處于無盡的深淵中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
久到小白貂耷拉著眼皮,無意識地點著腦袋,小爪子也漸漸有了往下垂落的架勢,才聽到一聲輕笑。
小白貂一個激靈,猛地睜大眼睛:“嘰嘰?”【爹爹做好了嗎?】
滄陵低頭看了它一眼,思忖了一瞬,彎下腰用食指在它額頭上點了一下。
小白貂只覺體內鉆進一縷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靈氣,滿眼困惑地看著滄陵。
“你方才說什么?”滄陵一邊疊衣服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小白貂依舊高高舉著繞有絲線的小爪子:“爹爹做好衣服了嗎?”
已經能聽懂小白貂說話的滄陵愣怔了一下,手指微動,一道靈氣將小白貂提溜到桌上:“你喚吾什么?”
小白貂還沒意識到問題所在,老老實實地回道:“爹爹啊~”
“那你喚清塵什么?”
“親親阿爸啊~”小白貂滿臉天真,還帶著些許懼意。
滄陵摩挲著手中的衣服,眸光明明滅滅,語氣莫測:“前幾世你也這樣喚吾的”
小白貂點了點頭。
“吾記得你上一世是一只毒蝎”
小白貂再次點頭。
滄陵微瞇了下眼:“再上一世是一只精靈”
小白貂正要搖頭,猛地反應過來,驚駭地看著他。
滄陵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嗜血卻又妖冶:“如此看來,你記得每一世發生的事啊”
小白貂雙爪死死捂住嘴,瑟瑟發抖不敢再說話,心里慌得不行。
嗚嗚嗚~~瘋子仙君怎么會知道這些事的?
難不成是因為元神融合得太多?
不對啊,怎么瞧都只是元神碎片,不是本體啊~
滄陵見它如此,已然明白了全部,嗤笑了一聲:“出息?!?
隨后站起身拿著衣服往屏風后的臥房走去,一件紅白相間的小衣裳也隨之落在了小白貂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