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趁機(jī)逃走的山魈被卷到半空,狠狠砸下,長著獠牙的嘴大張著,卻發(fā)不出一絲哀嚎,只有沉重的悶哼聲響了幾下。
砸斷了好幾棵樹后,紅衣男子抬起了圈在少年腰間的手,輕飄飄的一揮,一道黑氣飛出,打在山魈身上,山魈膛破肢解,幽綠霧氣瞬間消散。
素冉將肩上小鬼抱在懷里,滿眼驚駭?shù)睾笸酥粩嗟叵胫约航裉煸撛趺刺舆^這一劫。
她還有事情沒有做,不能消失在這里
一只兩掌大的小白貂突然竄出來,落在夜清塵腳邊,仰著小腦袋巴巴地望著:“嘰嘰~~”【爹爹,別忘了崽崽~】
紅衣男子看著那雙圓溜溜的眼睛,不知為何默默收回了準(zhǔn)備踢出去的腳,指尖微動,一縷黑氣將其卷了起來。
隨后化作一團(tuán)黑霧,裹著夜清塵和小白貂消失在了山洞口。
素冉想也沒想抱著小鬼轉(zhuǎn)身朝著另一個方向飛快跑去,像是慢了半步就會再死一次一般。
周遭一片寂靜,唯有耳邊傳來溫?zé)岬暮粑g的手臂依舊牢牢桎梏著,夜清塵抿了抿唇:“你是誰?”
“吾乃河神,應(yīng)運(yùn)而生,你可喚吾滄陵”邪魅妖嬈的語調(diào)停頓了一下,繼而又說道:“此間唯你可喚吾之名。”
“我能看看你嗎?”
滄陵輕笑了一聲,唇貼在他的耳垂邊,似是愛人低語般說:“只有吾妻可窺吾真容。”
夜清塵愣了一下,不知為何起了點(diǎn)逆反的心思,點(diǎn)了點(diǎn)頭,頗有幾分不在意的說:“行吧,那我不看了。”
氣溫驟降,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的夜清塵清晰地感受到周圍像是結(jié)了一層寒冰,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滄陵察覺到他的反應(yīng),眸光微動。
氣溫回升。
“乖…告訴吾你的名字。”
被捂住的雙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夜清塵放松身體靠在他懷里,淡淡道:“只有我的妻子可以知道我真正的名字。”
滄陵明顯一愣,瞬間明白懷里的少年在報復(fù)他剛剛的那句話,不由得再次勾起嘴角:“今乃良辰吉日,你我皆著紅衣,不若就此結(jié)為夫妻,也算一段佳話。”
“作為一個河神,你應(yīng)該活了許多年了,難不成每見到一個穿紅衣的都要與之結(jié)為夫妻嗎?”夜清塵微微蹙眉,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滿之意。
滄陵神情一頓,頗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放下捂住少年雙眼的手,掐著那截纖細(xì)腰肢一提,將人面朝自己放在腿上。
抬手輕撫著少年精致昳麗的小臉:“莫要?dú)鈵溃瑳]有旁人,只有你”
夜清塵眨了眨眼適應(yīng)突然變亮的環(huán)境,入眼是鮮紅的衣襟,帶著墨色走線,視線上移,凸起的喉結(jié)十分性感。
微微仰頭看去,薄唇揚(yáng)著一抹邪魅弧度,鼻梁高挺,狹長的眼眸中墨瞳帶著幾分魅惑之意,右眼下的一顆淚痣盡顯妖嬈。
明明是熟悉的臉,卻又是完全不同的氣質(zhì)。
夜清塵不禁呆愣了一下,指尖撫上那顆淚痣,喃喃道:“骨重神寒天廟器,一雙瞳人剪秋水”
“如此,可能為你夫君?”滄陵眼眸帶笑地看著他。
素來冷峻的臉龐,如今變得嫵媚妖嬈、瀲滟魅惑,讓夜清塵霎時紅了臉,又猛地想起方才自己是要挑逗他的,惱羞成怒下推了一把站起身:“你這河神太過輕浮,我要好生考慮一番。”
說完便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
是一座寬敞的宮殿,腳下鋪滿了透亮的大理石,左側(cè)好幾排書架整整齊齊的豎著,紅木書桌上紙墨筆硯齊全;右側(cè)放著幾個水墨畫屏風(fēng),有意思的是,屏風(fēng)上畫的竟然是一片竹林。
仔細(xì)看去,竹林下還有一群毒蛇毒蝎,寫意又寫實(shí)。
夜清塵眉尾一揚(yáng),走到屏風(fēng)后面。
屏風(fēng)后面是一道厚實(shí)寬大的木門,門的四個角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千日醉蘭。
夜清塵愣怔了一下,正欲推開門,身后貼上來一片溫暖,耳邊也響起了慵懶的聲音。
“可還滿意?”
“滿意什么?”
“我們的家。”滄陵握著他的手輕輕推開門:“既是你要住幾千年的地方,自然要滿意才行。”
夜清塵撇了撇嘴:“誰說我要住這兒了?再者我一個凡人,怎么可能活幾千年。”
滄陵翻過他的手腕,指腹摩挲著他手腕內(nèi)側(cè)赤紅色的水滴,笑得嗜血又偏執(zhí):“除了這里,你去一處我便毀掉一處。至于壽命娘子無需憂心。”
第460章 河神的祭品(03)
“我還沒答應(yīng)要和你成親呢?”夜清塵這時才察覺到體內(nèi)有一股強(qiáng)勢的牽扯力,看著手腕內(nèi)側(cè)的赤紅水滴,問道:“不對,你什么時候弄的?”
“半個時辰前。”滄陵彎下腰將他打橫抱起,一邊往臥房里走一邊說:“我沉睡了太多年,這期間元神飄到了別處,與你度過了十分快樂的幾世,你大抵是不記得的,不過沒關(guān)系,我記得你就好。”
滄陵將人放到床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