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只眼睛閃爍著戾光,飛速的刨坑。
“五血啊!五血!噴他q!”他大叫著,狂笑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五血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謝虎咽了口唾沫,看向謝清遙:“二爺,這人,這就算瘋了是吧?”
謝虎沒有在耍貧嘴,他是認真的在詢問謝清遙。
因為沈星河堅持要自己動手,誰來幫手罵誰,格外亢奮,沒有理智可言,連夏氏都被吼了一嗓子。
老馬坐在地上觀察很久了:“我看不像是癔癥和失心瘋啊?癔癥和失心瘋比這個正常多了。”
宋氏輕聲道:“乖寶會不會是被什么大仙附身了?這山里可還真說不好。
我和葉公子那日扯大閑,他說他老家山上有五大仙,胡黃白柳灰,最喜在山中修煉,他說他還看見過狐貍繞月”
辛老:“你別胡說!”
謝虎:“不是,真有這種可能,狐貍繞月,他他老道挖坑,可能都是在搞什么神秘的修煉。
瘦猴可能真在修點什么,我聽宋大人說,他確實比咱多知道點東西。”
宋伯懷此刻反而很安靜,他兩只手豎進袖筒里,輕聲問蹲在自己身旁的謝清洲:
“哪個是你們家長工?主人做這種事長工不來幫手嗎?
不懂規矩的東西。
不如我把長工帶走,幫你們調教調教,嗯?”
謝清洲抬頭冷冷看他一眼,蹲在地上埋頭吃粽子。
宋伯懷疑惑,看向謝清遙聲音更輕:“小老三怎么好像比以前更混了,至少以前還知道喊我一聲宋世伯。”
謝清遙只是目不轉睛的望著沈星河。
謝清遙其實并不知道崔淮是誰。
起先,他也疑惑為什么沈星河拎著槍頭去找崔淮。
直至他讓崔淮學狗叫。
他曾聽花嬤嬤說過,她的亡夫生前曾與她講,當日于死牢審訊途中,李榮曾去后院歇息,一個官員疏通各路,換了個近前斟茶的機會。
之后回來,李榮便提審了謝清洲,讓他跪下學狗叫。
謝清遙不知道這個官員是誰。
此刻,他有了答案。
他的寶寶啊,無所不知,像一個戰士一樣,拎著槍沖過去,替他去報仇,卻不忍揭穿他的傷疤。
任由旁人笑他暴虐恣睢,他也不解釋。
但,一定還有更重要的原因。
或許,那才是至關重要的原由。
他看著沈星河整個人幾乎像是瘋了一樣,他晃晃蕩蕩的,笑得很大聲,直至,他看到了他眼中的淚光。
他哭了。
他晃蕩的撒開了手中的鐵鏟,仿佛下一刻就要搖搖欲墜。
他腦海一片空白,朝著沈星河那邊奔跑過去。
“星星!”謝清遙扶住他。
他神情恍惚的抬起眼。
月輝將他們身上灑了一層銀白的霜。
四目相對,兩個人的黑瞳中倒映出彼此的身影。
第119章
謝清遙替沈星河擦去臉上的淚,無比心酸的望著他: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卻反而是他,親口說出這樣的話。
沈星河情緒亢奮了太久,像是拉滿的弓弦,伴著這一聲“過去了”,這根弓弦才肯放松。
他兩眼一黑,倒在了謝清遙的懷中。
沈星河由于情緒過于激動,導致再度昏厥。
謝清遙橫身抱著沈星河朝著家里跑。
眾人手忙腳亂。
謝虎先把楊如的尸體扛走,拎著鏟子去挖坑,走時候表情很難看的抱怨他這一宿別想睡了,因為要毀尸又要去草地滅跡。
老馬腿腳慢,走在最后面,讓花嬤嬤先給他去拿藥箱。
花嬤嬤連連點頭,跑回房去拿藥箱,很快的沖回來:“是這個嗎?”
老馬:“不對花花,這是毒藥。是那個牛皮肩袋的。”
花嬤嬤又進去拿,再抱了個牛皮肩帶的大箱子出來。
老馬:“這也是毒藥,算了花花,還是我自己去拿吧。”
正說著話呢,小石頭抱著一個藥箱子跑出來:“是這個不?”
“對對。”老馬接過了藥箱子。
宋氏火速系圍裙:“乖寶醒了一準是要餓了的,我去做飯!孩他爹!過來幫手。”
他往前走了兩步,辛子靜和辛子明追跑打斗,辛子明迎頭撞向了宋氏的腿上,宋氏大罵:
“你倆給我安靜點!這不是鬧騰的時候!沒見少夫人都昏倒了嗎!”
小石頭連忙跑過來:“大娘,我看著他們就好了,您去忙。”
宋氏笑了笑:“乖啦,你真乖!簡直是個小乖寶呀你!”
小石頭從自己懷里拿出糖果給辛子明兄妹:“你們聽話點,哥哥這里有糖吃。”
辛子明一愣,看著小石頭:“你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