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懷極少會直視葉霓裳的目光,每當兩個人目光對視在一起時,宋伯懷總會挪開他的視線。
可他的唇角卻自始至終流露著寵溺的笑意。
葉霓裳和宋伯懷講話時十分自然,毫無矯揉造作,流露出坦率率真的本性。
沈星河看著看著就覺得不對勁了。這也不是之前看到的那個瘋子模樣的人啊。
難不成,這人精分啊。
直至葉霓裳講完,宋伯懷笑了笑,這才開口:
“既是一場誤會,解釋清了便好。”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對葉霓裳道:“你等我一陣。”
宋伯懷出去了。
沈星河連忙扯扯葉霓裳的袖子。
葉霓裳看向他:“咋了?”
“他多大歲數?”沈星河這個問題憋很久了。
葉霓裳:“比我大一旬。我倆都是屬虎滴。”
十二歲,葉霓裳今年二十四歲,這個男人三十六歲。
還不算老。
沈星河問道:“這人后來又娶妻了嗎?”
葉霓裳搖頭。
沈星河又問:“他獨身一人?”
葉霓裳點頭:“對。”
沈星河疑惑道:“他什么時候不去煙花柳巷的?是從認識你之后嗎?”
葉霓裳眼睛往上翻翻,想了想:“誒,你別說,好像害真是的。”
沈星河:“他以前總去煙花柳巷,你確定他是去嫖嗎?”
葉霓裳:“那他不去嫖,害能去干哈?害能跑那嘎達勘探地勢?”
沈星河:“有沒有可能是他想把名聲故意搞臭?”
葉霓裳一怔,蹙眉:“這倒也不是沒可能,讓皇上覺得他好嫖愛色,從而覺得此人胸無大志,繼而對他放松警惕。
皇帝不怕臣子貪,就怕臣子不貪,不貪,不愛錢又不愛色,你愛啥?愛權唄,愛權的沒有不想搞竊國滴。”
葉霓裳常年給官員彈琴唱曲兒,政治覺悟非常高,一點就透,沈星河點頭:“我就是這意思。
又況且,若他真是個好色之徒,好不容易等到你開口求他了,他居然不趁火打劫?這沒道理。再者,他若當真是個好色之徒,他位高權重,絕對留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沈星河:“我一會出去一趟,你記著,問清楚他兩個問題。”
葉霓裳一怔,不解的問:“什么問題?”
沈星河:“問他,為什么不奪你貞潔。第二,問他以前真的是去嫖嗎?”
葉霓裳推他一把:“這種話怎么好意思問吶?萬一是我會錯意呢?”
沈星河嚴肅的望著葉霓裳:“信我,你絕對沒有會錯意。”
因為這位宋大人最后就是得到了葉霓裳的身子。
葉霓裳怔了怔,也有些拿不準了。
半晌后,宋伯懷走了進來,手中提著一個竹籠,籠中裝著一只白鴿。
他望著葉霓裳笑了笑:“小葉,這些日子我要走訪不少地方,你將此鴿子帶走,倘若有事需我相助,可隨時給我飛鴿傳書。
留于此地的家奴接到信鴿,便會給我送去,也免你空跑一趟。”
讓沈星河感到意外的是,宋伯懷猶豫了一下,看向沈星河,似有話想單獨與葉霓裳說。
沈星河一眼就明白了:“哈哈…宋大人,我人有三急,您二位先聊。”
沈星河尷尬的笑了兩聲,扭頭出去了。
庭院寂靜。
宋伯懷一雙銳利的眸子看向葉霓裳。
宋伯懷聽出了這個故事有一個嚴重的漏洞,那便是,這丈夫若真的待這妻子一心一意,沒道理任由愛妻聲名敗裂。
所以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個丈夫在說謊。
另外一種,是妻子在對葉霓裳說謊。
宋伯懷不關心這個丈夫說謊的問題。
他關心的,是辛氏會不會對葉霓裳有所隱瞞。
于是,宋伯懷問葉霓裳:“你心中所傾慕之人,可與沈星河夫夫二人相識?”
葉霓裳點點頭:“他是他們家的長工,誒?你怎么知道的?”
長工兩個字兜頭砸下來,打亂了宋伯懷接下來所有想說的話。
宋伯懷幾乎有一瞬間認為是他自己聽錯了。
“長工?”他瞪圓了眼睛。
“長工!”葉霓裳語氣肯定:“咋了?”
宋伯懷愕然,忽而仰頭發出干癟的兩聲笑,笑得滿庭凄涼。
他笑夠之后看向葉霓裳:“長工?你竟看上了一個長工?”
葉霓裳微微蹙眉:“咋了?!”
宋伯懷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他自懷中取出了一厚摞銀票,撂在桌上。
葉霓裳看了一眼,見得竟是一萬兩一張的銀票,他一怔,驚訝望著宋伯懷:“你這是何意?”
宋伯懷:“適才”他抓起杯子,猛灌一口涼茶,試圖澆滅自己的憤怒:
“適才聽你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