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那他對您好嗎?”
花嬤嬤:“他是個好人。”
花嬤嬤頓住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回過神來時,驀地轉了話鋒:“對了,孩子,今兒個我聽老三說他昨夜跟他哥睡的?你自己睡得還好嗎?”
沈星河敏銳的察覺到了花嬤嬤并不想聊她相公話題,為了不惹人嫌,他只能不問了。
晚飯的時候,花嬤嬤也沒出去,大概是昨兒個老馬給她留下的心里陰影太大了,她帶著幾分商量的語氣請求沈星河沈星河幫她把飯菜拿進房里來。
沈星河答應了,和花嬤嬤一起在房間里吃的晚飯。
天色漸濃,沈星河這才從花嬤嬤的房里出來,回了房。
走廊里,恰好碰見小廝端著謝清遙的足浴盆去他的房間。
沈星河也跟著進去了。
謝清遙坐在床榻上,見得沈星河進來,眉目之間流露出一抹意外的神情。
“今天吹了風,要浸泡的久一些啊。”他十分自然的走過來叮囑。
“好。”謝清遙的膝蓋上纏著白沙,里面裹著老馬給的藥。
“是不是該換藥了?”沈星河問。
謝清遙點點頭,將腳放進了浴桶,“干爹說碾好了,給我送過來?!?
沈星河伸手要給他按壓穴位,謝清遙仍然做不到坦然的讓他去做這個,他垂著臉,說了聲:“我自己來就好?!?
恰在此刻,老馬推門進來了。
他兩只肩膀上掛著兩耷拉藥膏,神清有些頹喪。
沈星河將他肩膀上的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老馬將房門關上了,看著沈星河,“花花今天一直躲著我走?!?
沈星河詫異的問:“僅是今天一天嗎?她一直躲著你,你沒發現嗎?”
老馬蹬他一眼,坐在了椅子上:“她躲著我干什么?我還能吃了她不成?”
沈星河:“我今天正想問問她和相公的感情如何,她只說了一聲他是個好人,卻不想多說?!?
老馬:“好人?若那小子真是個好人,她昨夜會說他們之間的情分!而不是守寡的本分!”
謝清遙抬眼望著老馬,“什么情分本分?”
第六十八章 指日可待
沈星河將昨日的事情跟謝清遙說起了。
他一怔,指著謝清遙,“對呀,二爺對花嬤嬤的事情了如指掌,咱們該問二爺呀!”
老馬看向謝清遙,“她男人待她如何?”
“還可以?!敝x清遙慵懶的回道:“也算舉案齊眉?!?
老馬沉聲道:“既舉案齊眉,怎么不提情分?”
謝清遙漸漸直起身,望著老馬,“倘若是您,您的兒子重病,醫石無藥,看過無數名醫,均是束手無策,并且人已時日無多。
在這時候,你的兒子提出,愿以他的性命去換他知己謝老三的命,你會答應么?”
老馬一揮手,“做什么春秋大夢呢!我把謝老三藥死!我讓他下黃泉去繼續陪我兒子玩兒,這倒有可能!”
沈星河拇指指向老馬,看向謝清遙,“這話我信!”
“我也信?!敝x清遙點頭,看向老馬,“這恰恰是我看重你的地方?!?
老馬一怔,看向謝清遙,“什么意思?”
謝清遙:“我沒有資格評判花嬤嬤的相公,因為人家是自己的兒子救了我弟弟的命,他們是我們謝家的恩人。
但我自認,若換我,我無法做到這般偉大。
花嬤嬤與我推心置腹的談過,她說,其實她當時根本下不了決心讓兒子去換老三的命。
即便那會,兒子已經藥石無醫時日無多,她仍然下不了這個狠心,她說,她總想著,萬一孩子還有一線治愈的機會呢?
即便她的兒子口口聲聲的哀求,她也下不了這個決心。
她說,當時她的相公,借口讓她出去買些東西,她便出去了。
回來之后,兒子已經死了。
她并不后悔,用鴻兒去換謝老三的命。
但她后悔,她的相公沒有體諒她,養了十幾年的獨子,臨終沒有和她說過一句做別的話,便草草陰陽相隔,這是令她抱憾終身且心如刀割的地方?!?
謝清遙神情復雜的望著老馬,“花嬤嬤的相公,對于我們家,是恩人,對于外人,他是好人但對于夫人而言,或許會有另一種答案。”
謝清遙抬眼望著老馬,“花嬤嬤前半生和一個舍己為人的男人在一起。我希望她后半生,和一個舍人為己的男人在一起。”
他歪著頭,望著老馬,“明日我會說服花嬤嬤與你出去轉轉,只有你們兩個人?!?
他一向懶得管這種閑事的,可是花嬤嬤不同,她是謝家的恩人,謝清遙自然希望她后半生能幸福無憂。
老馬站了起來,直勾勾的望著謝清遙。
他一雙眼睛散發著詭異而神秘的光芒。
沈星河斜斜看他,立刻警惕,“干爹……干爹……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