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緊張什么?”謝清遙略顯困惑地凝視著院中忐忑不安的沈星河。
“這也不是什么壞事,兒女繞膝雖好,不如半路夫妻,老來多寂寞,長夜漫漫,她孤枕難眠。”謝清遙若無其事的說。
沈星河愕然看著他。
他垂著眼,將聲音放的很輕,“她相公倘若真心愛她護她,泉下有知,若見她枯守寡居,沉溺過往,必定神魂難安。
如若只是想她恪守貞潔,為這樣的男人守寡,耗盡一生,更沒有必要。”
沈星河難以置信的走過去,自上而下復又自下而上的看著他。滿眼打量。
他瞇起眼睛,腦袋飛速旋轉。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生長于封建桎梏中的謝清遙,竟說出如此現代人般的觀念。
他是誰?難不成也是……
沈星河微微顫動嘴角,試探的問:“宮廷玉液酒,多少錢一杯?”
“什么?”謝清遙蹙起眉的,惶恐的看著他,“一百八一杯?”
“挖掘技術哪家強?”沈星河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再探。
“中國山東找藍翔?”謝清遙滿眼皆是惶恐和疑惑。
“得了灰指甲,一個……”沈星的表情變得凝重。
“一個傳染倆?”謝清遙應答。
“老鐵?”這下,惶恐的是沈星河,他緊緊抓住謝清遙的雙肩,“我不管你是誰,趕緊從謝清遙身上下來。”
第五十五章 鬧鬼
謝清遙抓著肩上的手,忙安撫他,“你為何如此惶恐?”
沈星河突然想起來,“啊,我腦子磕壞了,忘記你曾患過離魂癥一事,所以你才能接上這些詞的對吧?”
謝清遙被他逗笑了,點頭,“你太累了,最近好好休息,老莫丟了的錢,不用操心,我會還上的。”
沈星河:“嗯,你也是,方縣令那邊做事要小心。”
兩人攜手步入臥室,相互依偎,共度溫馨一夜。
為避免沈星河后腦勺再次受傷,謝清遙讓他枕著自己的手臂入睡,守護他整夜。
早上醒來時,謝清遙垂眼,寵溺的看著懷中熟睡的沈星河,舍不得打擾他。
沈星河蹭了蹭他的下頜,緩緩睜開眼睛。
“什么時辰了?你不去縣衙嗎?”
他此時,嗓子已經完全恢復。
與每天醒來時講話的狀態一樣,都是軟軟糯糯的,勾的謝清遙眷戀炕頭。
“還睡嗎?”謝清遙嗓子莫名上了火,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
沈星河:“嗯~不了,我餓。”
謝清遙:“寶貝,你又勾起我想要把你關在小黑屋里的沖動。”
“下面給你吃?”
沈星河一聽這話,立馬坐起來,“不成啊,還不到時候。”
謝清遙笑出了聲,“我是說給你煮碗面條,再煎兩個荷包蛋。”
兩人爽朗的笑聲穿透房門,彌漫在空氣中。
美好的一天即將開始。
早飯后,謝清遙與李大娃一同出門,去了縣衙當差。
謝清洲最近有些神神秘秘的,他脖子上掛著個木牌子,上面寫著:跑腿,運貨。
“嫂子,借你的小黑一用。”
沈星河問他:“你這是做什么?”
謝清洲:“賺夠還你的,再攢點娶媳婦的本錢。”
待他們離去,沈星河打開醫館大門,搬了一把小凳子在門口。
別人都有事情可做,好像就他無所事事。
他坐在醫館門口,手握畫筆,開始繪制草圖。
既然莫老的錢丟了,那就多設計些新穎的家具樣式,比如梳妝臺,制作完成后也能賣個好價錢。
沈星河正專心致志地繪圖,卻被一陣喧鬧聲吸引的抬頭。
望到斜對面時,他一怔。
臥炕好幾日,斜對面新開了一間木匠鋪子。
同行競爭不稀奇。
可那掌柜的嗓門極大:“這一片就我們一家木匠鋪子!”
沈星河聽得清清楚楚。
這話可就不對了,這連商戰都算不上吧,頂多是惡性競爭。
這不是當他和老莫的財路么,這怎么能行呢?
他轉身將紙筆放在醫館內,然后又戴了個斗笠,去了斜對面。
來到鋪子門口,沈星河意外地看到了早上出門的謝清洲,戴著草帽,手拿花卷,正倚墻而立。
謝清洲見狀驚訝道:“嫂子,你怎么來了?”
沈星河:“你在這里等活?”
“我已經盯著他們家很多天了,我二哥懷疑先前井水投毒和這家掌柜有關,他擔心影響你養傷,不讓我告訴你。”
沈星河:“那咱們一起瞧瞧這是個什么情況?”
這家木匠鋪子顧客絡繹不絕,詢價者眾多。
有人覺得價錢高了,搖搖頭說了聲:“再轉轉。”轉頭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