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臉頰燒得慌,可他沒有羞怯的否認或是逃避。
沈星將口中的飯菜咽下去,“一個月之后,小爺為你親手烹飪大餐,倒時候你可要吃到飽啊,一日吃不下,那就兩日,日日也是可以的?!?
謝清遙聽聞此言,垂著臉,耳根卻紅紅的。
他沒想到沈星河直接回應了,本來只是想逗逗他的。
入夜了,沈星河和謝清遙并排坐在院子里,望著滿天繁星。
謝清遙:“漫天繁星里,找不到比你耀眼的星星?!彼兆∩蛐呛拥氖?,側首凝視著他。
沈星河迎上他的視線,兩人相視而笑。
情話綿綿,竟引來幾只蚊子湊熱鬧。
謝清遙取來熏籠,將熏籠里加了些艾草,往沈星河的方向推了推。
沈星河腳邊的蚊子被嗆得振翅飛走。
遠處的小門里走來了老馬的身影。
老馬手里拎著幾個藥包。
“干爹?”沈星河站起身,迎上前去,“這么晚了,您怎么來了?”
老馬第一次見沈星河裝扮得如此蒼老,看上去竟比自己還老。
他愣了一愣,這才道:“這是給謝老三的,他一直去我家煩我,叫我來給李大娃看看傷情。”
自從上次,李大娃和謝清洲一同從大牢里出來后,李大娃便一直在醫館養傷。
不是他不想回家,是謝清洲不讓,霸道的有些不講理。
此刻,老馬深夜被請來,只為查看李大娃手臂的傷情。
他舉起另一只手中的藥包,“這里裝著足浴的藥,順便給你們帶來,夠用一陣的?!?
老馬邊說邊仔細打量沈星河:“你這扮相還真像那么回事,看樣子至少八十了吧?!?
他又看向謝清遙那邊,見他倆都易了容,覺得稀奇,繞著他倆轉圈子,“嘿?乍一看真能唬人一下子。”
沈星河與謝清遙被他瞧的十分不適,沈星河忙招呼他坐下。
老馬沒坐,看了沈星河一眼,朝他擠了擠眉毛,示意他借一步說話。
“怎么的?”沈星河和老馬去了屋子里。
“你幫我和花花提了嗎?”老馬直截了當地問。
沈星河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花嬤嬤躲著他還來不及呢?
“沒有?!彼伎焱诉@回事了。
老馬:“這些日子,你婆婆都不理我了。”
沈星河抬眼看著老馬,“我不知道怎么開口,我總感覺若是提了,我婆婆很可能會更加提防你,事實上我感覺他已經很防備你了。”
“對。”老馬點頭贊同,“我也發現了,她不單躲著我,遇到我時,還專挑邊上走?!?
沈星河點頭,“我婆婆是個聰明人。”
老馬抓了抓脖子,“那怎么辦呢?”
沈星河:“沒有機會就試著創造機會,挖完地道,就蓋雞舍,我打算多蓋幾間,到時候,大槐樹那邊也蓋,大家朝夕相處的,你覺得如何?這樣……”
老馬“啪”地拍了一聲,響亮的巴掌,“我每日來這里干活,這樣不就低頭不見抬頭見了嗎!妙計??!老子來個近水樓臺先得月?!?
“嘿嘿嘿。”沈星河聳動肩膀,呲牙與老馬壞笑對視。
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副打扮外加這樣的奸笑有點像男版王婆。
關鍵是花嬤嬤對他那么好。
這可不行。
于是,他正色看向老馬,鄭重其事地提醒,“干爹,丑話說在前頭,我只是幫你們制造機會,若我婆婆親不愿意,你千萬別強迫她,明白嗎?
并且,一旦我婆婆明確拒絕您,咱們得有風度。咱們要做有風度的人,行嗎?”
“這點人事我還能不懂嗎?我老馬不僅僅是個有風度的人,我還是個正經人,我怎么可能逼她呢?你拿我當逼良為娼的那種奸險小人了?”老馬竭力自證。
“也不能下毒!”沈星河眉頭緊鎖,再次提醒老馬,“不能故意給她下個什么毒,然后借著給她醫治為名目接近她。”
“這個到時候再說吧?!崩像R轉身欲走。
沈星河瞬間明白,他果然是打起了下毒的主意。
他急忙拉住老馬,“你要真這么做,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見不到面,天天琢磨著下毒,誰受得了?!”
老馬:“我有解藥啊。”
沈星河滿臉驚恐地看著他。
“干爹,我婆婆一大把年紀了,禁得起您一劑猛藥嗎?你可放過她吧!”
老馬擺擺手:“行行行,我暫且應你便是?!?
他正要走,突然想起什么,拿出一個瓷瓶,對沈星河說:“這個是你治療腦袋的藥,這段時間,你記性會很差,過些日就好了?!?
說罷,他將藥放下,轉身走出房間,徑直走向謝清洲的屋子。
謝清遙看著老馬的背影,目光落在了沈星河的臉上。
“你想撮合他和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