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我的事拌飯吃了吧。”李大娃邊說邊往里面走。
沈星河忽然反應過來他所指何事,但已為時已晚。
李大娃已然穩穩坐在桌子旁。
沈星河裝傻:“飯菜管飽,美酒管夠。”
他轉身走進臥房,拿了一壇子陳釀,在里面加了點好料。
李大娃顯然不想放過他,“七日前你便說小謝公子會來,他人呢?我可是沖著他面子才出手幫你擺平麻煩的。”
小謝不在,大謝在,此刻靜坐在屋內聽他們的對話。
沈星河揶揄道:“李捕頭,不知道誰之前一口一個高人的叫著,現在卻說只是看別人面子。”過河拆橋太明顯了吧。
李大娃拍了拍他的肩,“你是你,他是他,感情不一樣。”
“我都好久沒見他了,甚是想念,高人幫我帶個信給他。”
沈星河給他倒了杯經過加工的酒,希望他喝了就倒頭大睡,不再提及此事,不然,一會房里的大謝出來,咱們誰也別好過。
然而,李大娃絮絮叨叨,話題始終繞不開謝清洲。
給他喝了好幾杯酒,也不見他倒下,難道老馬的藥失靈了嗎?
沈星河很想給他揍暈,奈何不會武功。
此時,易容后的謝清遙負手走出房間,坐在李大娃的對面,“你找小謝何事?”他在房間里聽了他們的談話,意思大概是,嫂子給小叔子賣了。
沈星河一臉生無可戀,看來晚上又要被他重重懲罰。
“您是?”李大娃看著對面的老人,心中猜測了個大概,一時手足無措。
“老謝。”謝清遙面色沉穩,聲音低沉暗啞。
果然和猜測的一樣,是小謝公子的爹,李大娃緊張,第一次見他沒帶見面禮。
“伯父好,我是小謝公子的朋友。”李大娃敬了一杯酒給謝清遙,順便壓壓驚,這老家伙氣場太強,能嚇死個人。
謝清遙審視著他,語調平靜卻透著寒意:“朋友?何種朋友?”
李大娃感到一陣緊張和壓迫,清了清嗓子,“是我想和他交朋友。”
氣氛降至冰點,沈星河忙打圓場。
“就是這位李捕頭救了娘和謝老三。”
謝清遙神色緩和了幾分,“既有恩情在,我們自當回報。”
可將令弟許配給我?李大娃這慫貨沒敢問,一但說出口,老謝定會滅了他。
李大娃正襟危坐,言辭懇切:“不必客氣,我與小謝公子投緣,若是可以交個朋友便好。”
謝清遙淡然回應:“那就結拜吧。”
給沈星河看傻眼了,玩小說中的那一套,不許自家弟弟和別人成親,逼著他們做結拜兄弟。
李大娃這邊爽快的答應:“好。”結拜就結拜,又不是親的,以后有的是機會追求他,并不急這一時。
李大娃突然想起什么又道:“還有您的大公子,我們縣衙有意聘請他任職。”
謝清遙問:“什么個差事?月俸多少?”
李大娃挑眉,“從衙役做起,每月一兩,加上額外的搜刮民脂民膏,能有不少油水,每月收益相當可觀。”
沈星河在一旁聽著,恍然大悟,這不就是想讓謝清遙頂替之前矮捕快的位置嘛。
這個瘋批的世界啊,果然沒一個正常人,搜刮民脂民膏這種話,很自然地就從嘴里說出來。
謝清遙竟然同意了:“好。”
待李大娃走后,沈星河將門關起。
他沒想到謝清遙會答應的如此爽利。
沈星河擔心,“去縣衙當差,你可有考慮到其中的風險,有可能被人認出來。”
“不會被認出,你忘了我的易容之術,昨夜令你神魂顛倒。”謝清遙已讀亂回。
沈星河覺得他滿腦子黃色廢料,與最初的人設漸漸不符,漸漸崩塌。
謝清遙見他面色不悅,拉著他的手,解釋道,“我選擇去縣衙,一是為了觀察近期朝廷動態,禮部尚書到莫家村,應該不僅僅是為了名妓而來。況且,一直躲著并非良策。”
他頓了頓又道:“二是每個月有銀子賺,我腿疾已然痊愈,就不想你太過操勞。”
沈星河贊同地點點頭,原來他早有深思熟慮,但還是要提醒他:“但你不要和他一樣搜刮村民。”
謝清遙本以為他會因為體恤村民而勸他不要搜刮。
沈星河直言:“不然我沒辦法在這里開醫館。”
謝清遙卻很理解他的意思,無論是從那角度來講,其實他想表達的意思還是勸他們不要欺負村民,但又不像某人那樣表現的心慈手軟心軟而向他邀功。
沈星河夸坐在他的腿上,認真地與他對視,“我想在醫館底下挖地道以備不時之需,真心希望永遠用不上。”
謝清遙眉眼含笑,“有時候,很想把你禁錮小黑屋里,不讓任何人發現這塊寶。”
沈星河:“……”謝謝你對我的認可。
沈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