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澤賦在老宅的主臥是個面積極為寬敞的套間,容納了閱讀角、衣帽間和浴室,還有一個拓展而出的戶外陽臺。房間家具一應是乳白和原木色,點綴以盆栽的散尾葵。
他進門后粗略環視一圈,在衣帽間換了睡衣,走進浴室沖澡。
布滿蒸騰熱氣的空間里,蔣澤賦向上抹了把被水淋濕的頭發。然后,想起了楊禾梔的臉。
骨節清晰的長指慢慢握上那根硬到發痛的柱身,形狀凌厲的喉結上下滑動,蔣澤賦微蹙著眉,手上有些粗暴地上下動作著。
水聲蔓延,他聽到耳邊自己的呼吸聲粗重急促,男人有些不快,用手指抹去馬眼流出的水漬,當做潤滑抹在了肉棒上,他的龜頭已經憋得有些發疼紅漲。
溫熱的水流沿著他的肩膀向下流淌至緊繃的腹肌,一根碩大粗硬的肉棒下是僨張的腿部肌肉線條,冷白膚色下淡青血管清晰可辨。男人撐著墻壁的手肘的青筋暴起,擼動間升起層層難以抗拒的性沖動。
他的手上有一層薄繭,覆在陰莖上只覺得像在摩擦樹皮。
沒有疏解的快慰,他想要更多。
蔣澤賦冷著臉,第一次對女人的手產生了具象化的幻想——
她的手很漂亮,捏著骨瓷咖啡杯的指尖在晨光里泛起珠貝般的光澤,甲緣修剪得圓潤妥帖,像新雪堆出的月牙。
蔣澤賦有時看到那截皓腕懸在檀木辦公桌邊緣輕晃,文件紙頁翻動時,她的淡青血管在近乎透明的肌膚下蜿蜒成春日溪流。
假如她摸上來,捏握住他腺液滿流的龜頭,纏繞上他硬起來的棒身。
會怎樣?
蔣澤賦想到此,抑制不住的哼叫出聲。
低啞的,帶著濃厚情欲氣息的難捱,在水汽中回蕩。
說起來,她面對他時那些假情假意的笑容,其實看起來拙劣極了,但不知怎么,卻次次讓他的目光停留。
“不會怎么樣的……你只是想了想她,在自慰的時候想了下這個女人罷了。”
這幾不可聞的一句心聲,好像從蔣澤賦的心臟傳遞到他的指尖,再借由疾速奔涌的血液,到達高高鼓脹的性器。
他有點沉浸于其中,欲望的滿足一節一節爬升得很慢,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堪堪有了射意。
男人積攢的精液多而濃稠,全部射到了浴室的大理石地面和小部分墻壁上。
周圍的空氣彌漫開腥濃的氣味,蔣澤賦平復好心情,帶著尚且殘存的滅頂快感,他穿好睡衣,從里間走出來。
站在鏡子前,他重新洗了遍手,壓出一點香波,擠到手上,一根一根手指都仔仔細細搓過,沖洗,最后烘干。
月光在被子上淌成銀色沼澤,蔣澤賦的指尖還殘留著浴室蒸汽灼出的紅痕。
他望著天花板上投沿的陰影,心尖仿佛被只螞蟻踩到一根神經,陷入短暫的失神。
人的感情若是能像財務報表般精確核算,邏輯嚴密得滴水不漏,那不過是份按部就班的商業流程。
蔣澤賦的理智在白天勉力束縛,才得以堪堪維持披一張正常的人皮。
夜晚,房間內一直擺有安神的香薰,他在沉香繚繞的混沌里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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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蔣澤賦回到了剛剛結束沖澡的時候。
他系著浴袍出來,看到一個年輕的女生正站在他的床邊。
女生的骨相顯然很優越,杏眼,珍珠齒,唇珠豐潤,嫵媚又純雅。她身上?穿一條純白色連衣裙,清冷疏離,如?疏疏落落的杏花影子。
蔣澤賦從未談過戀愛,夢里的他皺起眉頭,顯然在思索,這個突如其來的女生是誰。
他摸到了流理臺上的金絲眼鏡,戴上之后,女生的臉變得愈發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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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是蔣凌宇手機上的那個女生,她仿佛從照片里走了出來,穿著一模一樣的裙子,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逼真的裙子弧度與像素堆砌的漣漪在某個瞬間完美重迭。
夢里的蔣澤賦已經沒有睡意,不知是因為白天女秘書泡的那杯咖啡,還是因為夜晚在夢里竟然見到了上大學時候的她,這種無法?同?任何人分享的隱秘的喜悅,讓他變得更加清醒。
清醒到亢奮。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趕緊過來啊。”
眼前的人發出有些黏膩的聲音,帶著點撒嬌地嗔怪。
他感到一股奇異的沖動涌入下身,那種沖動讓他難以忍耐,于是徑直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