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禾梔現(xiàn)下照顧著對方的面子，神情換作幾番分欲言又止的假意模樣。

“您這數(shù)據(jù)單確實是夠格，不過……”

齊永鋒看著面前猶猶豫豫的美人，心里泛起焦急，他趕忙詢問道：“楊秘書，怎么了，你我有話就直說，怕什么。”

“您也知道，目前競標(biāo)這個項目的人有很多。”楊禾梔狀似為難地開口。

齊永鋒有些不快，整張臉的肥肉攏在一起，皺起眉頭質(zhì)疑：“還有人能比我做得好？你拿給我看！”

楊禾梔強忍惡心，面對男人的質(zhì)疑，溫聲著解釋：“那當(dāng)然不是，我哪敢跟您亂說啊。

她弓下后背，將姿態(tài)放得更低，嘆了口氣繼續(xù)補充。

“我不過是給老板手下辦事兒的，這種事老板既然交代給我，我肯定也得過目其他人的。您要看看別人的競標(biāo)書，那不行，這可違法，再把我抓牢里怎么辦？”

女秘書顯得有些惶恐，瞳仁閃爍，像可憐受到威脅的幼獸。

齊永鋒心都快化了，他當(dāng)然知道利害，嘆了口氣，也不好再為難。

楊禾梔的迂回戰(zhàn)術(shù)很成功，她勾了下唇，徐徐向?qū)Ψ教岢隽肆硪环桨浮?

“但據(jù)我所知，我們蔣總其實誰家都還在觀望呢，您要是給他拿出權(quán)威部門出具的質(zhì)檢報告，項目脫穎而出，自然我們蔣總也滿意。”

賄賂也好，作假也罷，只有他們自己送上質(zhì)檢單，她這邊才能找漏洞直接擊破。

齊永鋒蹙眉，心里沒底，他猶疑道：“這一來不就和普通競標(biāo)一樣了嗎？”

他繞這一圈不就是為了可以不走報告流程，直接走蔣澤賦的后門嗎？

楊禾梔假意誒了聲，表示不贊同：“哪兒的話啊，您和我們蔣總這什么關(guān)系啊……只要咱們面上和其他家一樣，底下的東西都好說嘛……”

她想，面前的男人怎么著也是只老狐貍，他應(yīng)該聽得出她話中的話。

對方不愿意交報告明顯是心里虛。

這件事還是點到為止，詐出他藏著掖著的署名質(zhì)檢報告才是關(guān)鍵。

以47樓那位的手段，后續(xù)的事也不難，她也算順利交差了。

女人嘴角拉起適宜的弧度，露出無懈可擊的親切微笑，手輕輕覆上男人落在膝蓋上的手。

“齊總…您要是嫌流程花得多的話，我們公司可以代為委托………”

晚上9點，楊禾梔的手里拿著寫有“齊永鋒”親筆簽名的質(zhì)檢報告，闊步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前。

里面燈還亮著，蔣澤賦顯然是在等結(jié)果，她還打算要是對方不在，就周一再給他呢。

直到內(nèi)里傳來許可進入的冷沉聲音，楊禾喻直接推門而入，高跟鞋發(fā)出踢噠聲。

女人揚著眉，右手抬起，搖了兩下握著的紙，剛剛新鮮打印出來的電子版，讓齊永鋒簽的字，空氣里發(fā)出了紙張熱膨脹后摩擦的聲音。

“蔣總，質(zhì)檢報告，他簽過的。” 楊禾梔向前邁開一步，把報告放在實木大辦公桌上，給老板示意。

蔣澤賦雙手交握，看著面前語氣里隱隱有些得意的秘書。

他勾起唇瓣，輕聲說道：“還挺聰明。”

楊禾梔回以微笑：“您教得好。”

空氣中兩人視線交匯，一個沉著隱晦，一個漂亮得奪目張揚。

三秒后，蔣澤賦錯開視線，喉結(jié)平穩(wěn)滾動了兩下。他起身，從旁邊衣架上拿起衣服。

隨即沖楊禾梔道：“走吧。”

楊禾梔愣住：“啊？”

男人看了眼她因為意外而微張的嘴唇，唇瓣上面似乎點涂了一點唇蜜，在夜晚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粉嫩水潤。

他收回這道不禮貌的目光，肯定地開口：“齊永鋒是不是還沒走。”

楊禾梔點點頭，對方現(xiàn)在還在休息室等她回去品茶呢。

面前的老板也不再說話，他穿好挺括的西服外套，將袖口袖扣一絲不茍地打理好。

男人恢復(fù)冷肅的眉眼，看著身材火辣惹眼的女秘書，自然知道對方打著什么齷齪算盤。

他有些不虞地哼了聲：“看來不見我一面，他是不肯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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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禾梔反應(yīng)過來，亦步亦趨跟著蔣澤賦下樓，齊永鋒久等不見人，剛準(zhǔn)備從會議室往出走。

三人迎面碰上，兩個男人先是假意寒暄了一番。

結(jié)束交談的時候，齊永鋒想遞給楊禾梔自己的名片，他語氣中帶著一絲誘惑：“楊秘書，今天齊某實在佩服你的工作能力，有機會不如——”

齊永鋒話還未盡，就被一道低沉的聲音打斷。

“齊總這是當(dāng)著我的面挖人？”

男人立身站著，會客廳內(nèi)溢出來的細碎光影落在他周圍，勾出他頎長挺拔的身影。

齊永鋒被比自己還小十幾歲的男人有些凌厲的氣勢攝住，他吶吶回復(fù)道：“蔣總誤會了，是楊秘書太好，我想認識一下，吃個飯什么的……”

蔣澤賦輕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