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點點頭,他的眼眸漆黑,唇線抿得很直,像是怕荀老沒有看見他點頭,便又開口說道:“我知道后果,我想清楚了。”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荀老也沒有再多勸,他站起身,路過白霜身邊時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褒獎,又似是鄭重。
荀老踮著腳,伸著手去摸柜子的頂端,看不見情況只能是胡亂的去試探。
本就常年未擦拭的柜頂積了灰塵,在荀老的亂摸下揚在了空中。隨著一陣咳嗽,荀老終于是摸到了需要的東西。
他揮著手將面前的灰塵掃開,坐回白霜的對面,將手里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那是一根削尖的竹簽,細細的,上面卻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但是細看后發現并不是什么熟識的字眼,就像一條條小蟲布滿整個竹簽。
而竹簽旁邊是一個小小的瓶子,看不出是什么材質,像靈石,但是比靈石透上幾分。
因為放的太久了,竹簽和瓶子上都沾染了灰塵,荀老一邊用還在火爐上熱著的藥茶沖洗一邊說道:“我上一次替人取心頭血好像已經很多年了?!?
就像是隨意的嘮嗑,荀老這樣說了,白霜便也順口問是誰。
荀老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隨后胡子一顫一顫笑了。
“說起來也是巧,你見過,還跟小閨女有關系。”
白霜本來垂著眼簾在看荀老手中的竹簽,聽到說和池鴦有關系,看向了荀老。
“南臨?!?
這個名字從荀老嘴里念出來后,白霜眼神好似更幽暗了一些。
池鴦的父親,上一代鳳凰的伴侶。
“那小子,當年可沒現在這么成熟,估計都沒你沉穩。莽莽撞撞的沖我這里來,跟我說要取心頭血和青鸞結血契?!避骼嫌酶蓛舻墨F皮擦掉竹簽上的液體,又將竹簽的尖端放在了火爐上用火炙烤。
本該被火燒著的竹簽卻只是發紅,仿佛是刻在上面的字起了效果,在火焰里忽明忽暗的閃著金光。
準備工作做的也差不多了,荀老也停下了閑聊,他手拿著竹簽,掉了個頭,握著尾部遞給白霜。
雪豹接過那根竹簽,明明細細的一根卻在手中放著很有分量,尖端依舊泛著紅,顯得無比滾燙的模樣。
“想清楚了就往心臟的方向扎進去,取心頭血的疼,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荀老的白胡子上都沾染了灰塵,他低下頭,裝作漫不經心的去拍,可是視線卻忍不住往白霜的方向飄。
白霜并沒有猶豫,將削尖的竹簽抵在了胸口,握著竹簽尾端的手一用力,便往心臟的位置扎去。
竹簽的頂端燒的滾燙,穿透皮膚起了灼燒的疼痛。白霜皺了皺眉,手上繼續用力著。
隨著竹簽的深入,一道尖銳的疼痛席卷了全身,身體的本能反應讓白霜猛地松了力道。
那種疼從心臟蔓延開,在每一根血管里叫囂。
荀老看白霜這個狀態便知道,竹簽已經扎在了心臟上。
“很疼吧,取心頭血還得疼一會兒,你得將竹簽扎深一些,這根竹簽上附了咒語,只有心頭血能順著它流出來?!?
聽上去好像很容易,可是鉆心的疼痛幾乎是讓白霜一瞬間脫力。
雪豹緩了緩,深吸了一口氣,手上下了狠勁的往里推竹簽。
像是鋒利的針扎進心臟里,蔓延開又像是有萬千只螞蟻在血管里鉆。
白霜的額間是豆大的汗滴,他覺得渾身冰冷,幾乎被冷汗浸透。四肢百骸都承受著無法言喻的疼痛,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他咬緊著牙,就連每次呼吸都能加重
但是沒有血液流出來,說明深度還沒有到,白霜也不敢松懈,他怕一旦喘上一口氣,這如同滔天浪涌的疼痛會淹沒他的理智。
終于,在白霜顫抖著又將竹簽推進一分時,暗紅色的液體順著竹簽緩慢的流出,劃過刻印的字符閃爍著紅光。
荀老連忙說可以了,讓白霜把手拿開。
竹簽失去了白霜手扶著的力道,自然的往下垂著。而流出來的血液匯聚在尾端,滴入荀老湊過去的那個小瓶子里。
僅僅幾滴便裝滿了,暗紅色的血液透過清透的瓶子,有種妖冶的美。
“行了。”荀老把瓶子蓋好,也不打招呼,一把抽出竹簽,疼的白霜沒忍住悶哼了一聲。
倒是也很奇怪,竹簽拔出來之后,本來還沾染在上面的血液也消失不見,除了留在瓶子里的那幾滴心頭血,其他地方根本就沒有血液的痕跡。
而白霜的胸口也沒有竹簽的傷口,肌膚完好無損,只是隱隱有些作痛。
如果不是瓶子就擺放在面前,白霜還以為剛剛是做了個夢。
第128章 結伴侶的消息
荀老把小瓶子遞給白霜,表情鄭重的叮囑道:“等你與小閨女結伴侶的第二天,你們兩身上會出現屬于對方的印記。記住,要把心頭血滴在小閨女上上的印記上,吸收了心頭血的印記會變成紅色,這樣就代表血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