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想又問:“兇器呢?你扔哪兒了?”
余凌峰說:“我回來的時候看見長虹大橋正在打地基,就鉆進護欄順手扔進混凝土里去了。”
陸想:“……”
陸想轉頭看著玻璃墻的另一面,那個眼神好像在說:沈隊!您老以后還是少說點話吧!這嘴也太寸了!
沈義摸了摸鼻子,聞舒問:“這下可怎么辦?拆橋嗎?”
沈義說:“咱哪有那個權利?況且那橋都快通車了。先把人交上去再說吧,誰說找不到兇器就無法定罪了?不過就是麻煩一點而已。”
對講機里傳來話音:“沈隊,陳玉玲已經逮捕。”
沈義吩咐道:“提審陳玉玲,對一下口供,重點排查陳玉玲誘導殺人的嫌疑。”
“收到!”
第23章
一直審問到晚上八點,李逸歡一案才終于出結果,楊曼文來向沈義匯報進度,“陳玉玲不承認自己慫恿過余凌峰殺了李逸歡,但是聞舒已經給她檢查過了,李逸歡根本沒有打過她,她腿上那條疤是自己撓的,估計也就是被蚊子咬了一口,所以撓了一下,出血了,沒來得及管,就落下疤了。”
沈義把案卷扔在一旁,“余凌峰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白癡,他把信給燒了,唯一的證據也沒了。估計陳玉玲從知道李逸歡要殺她的那時候起就計劃好了一切,利用余凌峰動手,把自己撇的干干凈凈。”
沈義長嘆一口氣,“要么說,最精明的女人,永遠是最善于利用男人的——其余部分的口供對上了沒有?”
“對上了,和余凌峰說的分毫不差。”
沈義皺皺眉,沉思片刻說:“結案吧。”
楊曼文說:“這樣的話,陳玉玲就只有包庇罪了。”
沈義說:“也只能這樣了。”
沈義話落猛地站起,正打算吩咐眾人下班,忽然肚子一陣抽痛又坐了下去,他愁眉苦臉地捂著自己的胃,“唉,這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我這一下午怎么總感覺身體發虛呢?是不是給熬出什么病了,應該去醫院查一查?”
楊曼文說:“頭兒,我們午飯還沒吃。”
沈義忽的想起來了,拍著桌子叫陸想,“陸想!陸想,我的包子呢?啊?!讓你出去買包子,你包子跑丟在路上了?”
陸想從桌子上猛地抬起頭,“哎呀,落在麻辣燙店里了,我六十多塊錢的麻辣燙還沒吃兩口呢,哎,太可惜了!”
沈義走到他身旁踹他的椅子,“那你還不趕快去拿回來?大家都餓了一下午了,趕快拿回來當夜宵。”
陸想看了一眼墻上的表,說:“已經八點多了,人家店早就關門了,明天中午再拿吧,但愿包子還留在那兒。”
沈義摸了摸肚子,看著辦公室一圈兒的人都如饑似渴地盯著他,承載不了如此沉重的目光,沈義往陸想桌子上一拍,“今晚出去吃,我請客。”
辦公室里頓時響起了一陣歡呼,開始商量著吃什么,季局長忽然進了刑偵部的門,嚴肅道:“一個個都吵吵什么?擱在走廊里都能聽到你們的吵吵聲,手上的案子都了結了?”
眾人的聲音瞬間淡了下去,低眉順眼聳著脖子,沈義見狀說:“哎,季局,今天剛辦完一個案子大家高興嘛。”
季局長說:“就那個余凌峰的案子?”
“對啊,我還沒提結案報告您就知道了?消息可真靈通。”
“我倒是想不靈通,可我為你這事兒折騰了一下午,忙活到現在。”
沈義這才忽的想起,季局長一般不加班,于是謹慎地問:“怎、怎么回事兒?出什么事了?”
季局說:“你解救人質的時候,是不是開了一槍?”
沈義說:“對啊,打的余凌峰手臂,沒打偏。”
季局冷哼一聲,“你是沒打偏,但是那個女人被那一槍嚇著了,把你投訴了。”
沈義:“……”
季局繼續道:“說你行事沖動,濫用職權,要你賠償精神損失費。”
沈義急忙道:“哎,季局,這您可得幫我說說,我這冤死了,我不也是為了救她么?我這一天天的容易嗎?您不能寒了我們一線員工的心啊。”
“我就是為了這事兒給你忙活了一下午”,季局說,“現在還沒定下來呢,保不齊啊,你這個月獎金要被扣了。讓你行事穩重一點你不聽,人家當著督查和我的面兒,說你面對罪犯連退讓都沒退讓,上來就是一槍,不把人民群眾的性命當回事兒,是不是想殺人啊?”
季局邊往門外走邊說:“我打算提陸想為副隊,申請報告已經交上去了,就是為了要拉住你這股沖勁兒。”
沈義追著出了門,“哎,那副隊也得聽我的啊。”
季局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又下了樓,沈義感覺身上所剩的最后一點勁兒也用盡了,腦袋在門上撞了兩下,撞出了渾身的火氣,他像一個忽然被點燃的炸藥,怒道:“像這種人他媽就應該當時就被抹脖子!省得這么多事兒。早知道還不如讓余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