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凌峰包扎好之后,審訊員第一時間對余凌峰進行了審問,沈義、陸想、聞舒,他們站在監視器前聽著里面的審訊。
“去年的11月12號,晚上的10-12點,你干嘛去了?”
“警官,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那天晚上,我一直在路邊溜達。”
“有證人嗎?”
“沒有。”
“大半夜的,你一個人在外面溜達?”
“是啊,不可以嗎?有法律規定,半夜不可以一個人在外面溜達嗎?”
“你一個人在外面溜達,還特意避開了道路監控?”
“巧合罷了,都是巧合?!?
“那你今天為什么那么激烈地反抗,甚至持刀挾持人質?”
“我就是一時沖動,被你們嚇到了?!?
“你若是什么都沒做,你怕什么呢?”
“你們那么多人追我,我怕嘛,誰知道你們會不會誣賴好人?”
……
連續審問兩個多鐘頭,余凌峰就是咬死不認,他大概也知道警察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兇器在哪兒。
“這個人的嘴可真硬”,沈義說,“可惜我們找不到兇器,沒法給他定罪?!?
“讓我進去試試”,陸想說,“到嘴的鴨子,不能就這么飛了。”
陸想轉身進了審訊室,換下審訊員,隨手翻了翻案卷,又擱在一旁,“不好意思,手頭的案子實在太多,這不翻一翻案卷,我都快記不清了?!?
余凌峰露出一個得意又鄙夷的笑容。
陸想雙手交錯,擱在身前,說道:“去年十一月,陳玉玲因為和丈夫李逸歡關系不和,意欲離婚,可是李逸歡不認可離婚財產分割,讓陳玉玲凈身出戶,所以她找了你殺了李逸歡是不是?”
余凌峰將頭擺了過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李逸歡,我根本就不認識,陳玉玲,我也只見過幾面而已,和她并不熟悉,為什么要替她賣命殺人?”
陸想緊接著道:“所以你是自愿的?”
余凌峰反應不及,神色一怔,對上了陸想的視線,隨后又邪氣的一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陸想盯著余凌峰的眼睛,像是要盯進他的心里去,“知道我們今天為什么能找到你么?是陳玉玲通知我們的,說豐年路上會有驚喜,我們應該會很感興趣?!?
余凌峰臉色徹底僵住,腦袋僵硬地轉過來,直視著陸想,眼神中流露出一點憤怒和慌張。
監控室外聞舒說:“看來這個余凌峰果真和陳玉玲有點什么?!?
沈義點點頭,掏出對講機吩咐道:“讓監視陳玉玲的兄弟準備好抓人?!?
陸想繼續說:“看得出你對陳玉玲是有感情的,所以她利用了你的感情,讓你替她殺了人,順理成章的繼承了丈夫的全部資產。她是不是還跟你說過,等她老公死了,她就和你永遠在一起,她全部的錢也都可以分給你?”
余凌峰沒說話,但是陸想看他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陸想繼續道:“據我所知,她丈夫名下投資了一家建材廠,你的兇器就是從那兒來的吧?11號晚上十點,我們調取監控發現,你和陳玉玲兩個人前后相差十分鐘經過了同一個小公園,你就是從那兒拿到了她給你準備好的兇器,然后……”
“你放屁!那不過是廚房里隨手拿過來的錘肉棍子!我用得著她給我準備兇器?……”
余凌峰話落就僵住了,審訊室里一時落針可聞,陸想輕輕一笑,俯身問道:“你怎么知道兇器是錘肉棍子?”
余凌峰不說話,陸想繼續問:“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嗎?”
審訊室外,沈義下命令道:“逮捕陳玉玲。”
審訊室里,余凌峰垂下頭,沉默了好一會,陸想也不著急,就在他的對面喝著茶等著他。
余凌峰說:“是他先動手的。”
陸想問:“是誰?”
余凌峰答:“李逸歡”。
余凌峰說:“去年冬天,我剛出獄沒多久,一直找不到工作,就在工地做短工,李逸歡找上我,讓我去殺了陳玉玲,事成,答應給我三十萬。那時陳玉玲正在熱帶國家旅游,他說,在境外處理的干凈一點再回來,然后給了我十萬定金,我就拿著錢去了?!?
“可是我見到陳玉玲以后,我下不了手,我拿著刀子對著她,她嚇壞了,縮在墻角,求我別殺她,她什么都愿意做,我一心軟,我們就……”
“我和陳玉玲在熱帶國家呆了半個多月,我們每天都待在一起,感情越來越好,陳玉玲告訴我,說是李逸歡找了小三,不要她了,離婚還不舍得分給她錢,心眼兒跟針尖兒似的,竟然還要買兇殺她,還說他經常打人,她小腿上的疤就是李逸歡打的,我聽了之后很生氣?!?
“11號晚上,她在小公園的長椅底下留了一封信給我,里面有一筆錢,讓我去取。我看了信的內容,上面寫著,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一定是李逸歡干得,她說如果她死了,警察一定會調查到我被買兇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