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就是那時候偷拍了幾張,然后……”
降露的身體忽然戰栗起來,他像不愿再往下回憶一樣,驚恐地死死咬著嘴唇,閻復禮把手指往降露嘴里塞都塞不進去,眼睜睜看著他咬破了嘴唇,血順著下巴蜿蜒而下。
“好了寶寶,好了好了,別傷害自己,我知道了,我不問了,那不是你的錯。”閻復禮心疼極了,一迭聲地溫柔哄著降露,不斷地用手掌去蹭降露的臉頰和脖頸,試圖將他的意識帶回現實。
故事的結尾他已經通過讀心術聽到了。
降露的生父是個十惡的混賬,他把偷拍的照片拿去醫院給降露的媽媽看,降露媽媽身體本就不好,看了照片后就當場急暈過去了,之后更是心存死志,拒絕治療,拒絕見降露。
一直到她去世那天,降露才見了她最后一面。
降露的媽媽沒有責怪降露,但降露自此卻有了心魔,在內心的最深處,他認為是他讓媽媽病情加劇,讓媽媽最后都不開心。
閻復禮用唇覆蓋了降露嘴上的血,輕柔地吻他,“那不是你的錯,不要把責任強加在自己身上。”
“也不要怪那時候的自己,畢竟那時候的你,已經拼盡全力了。”
降露嗚咽著松開了唇,閻復禮吻住了他。
【我媽媽說她不想拖累我,可我不怕,我只想她好好的。】
【為什么苦命的人更苦,惡人卻能活得長長久久。】
【他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他還想毀了我……】
閻復禮拍著降露的脊背,“菲姐已經把照片買斷了,沒事的,沒事的。”
照片尺度不算什么,重要的是照片本身,它代表著少年時期的降露為了錢自愿去做裸/模。對降露來說,這是恥辱,是傷疤。
“接下來的事交給我解決好嗎?我會把事態最小化,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受傷。”
“這事情沒你想的那么嚴重,沒事的。”
降露還沉浸在情緒中出不來,抓著閻復禮不放手,“你、你要怎么幫我?我都安排好了。”
【我不想你牽扯進來。】
閻復禮心臟又是一疼,親了親降露紅腫的眼睛,“那你打算怎么解決?”
“是發小白鳥把你公司的事都曝出來,還是也跟他們玩真真假假,甚至說你被他們潛規則過?”
“你走到今天,是為了跟他們同歸于盡的嗎?”
降露哭得跟個可憐的小白兔,眼巴巴地看著閻復禮,像在說:我只有這個辦法啊。
閻復禮想去浴室拿毛巾給降露擦擦臉,剛松開,降露就貼了上來,無法,閻復禮把降露整個人抱著一起走了。
他把降露放在洗輿臺上,沾濕了毛巾,一點點給降露擦臉,“這就是我生氣的點了,你明明可以向我求助,為什么要瞞著我?為什么動不動就想分手?”
“在你眼里,我對你的喜歡就這么不值得你信任嗎?”
降露低著頭,嘴唇抿了抿,又想哭了。
閻復禮暫停了這個話題,把降露擦的干干凈凈,抱進臥室,塞被子里,“哭累了吧?好好睡一覺,我有個工作,大概晚上八點能回來,回來再聊。”
降露一聽閻復禮要走,睜大雙眼,抓住閻復禮的手,“不走好不好?”
閻復禮沒好氣,“現在又不叫老公了?”
降露耳朵紅了紅,執拗地道:“別走。”
【你也需要休息。】
閻復禮俯身親了下降露的額頭,“乖,睡醒就沒事了,我等會兒給你叫餐,可可中午來陪你。”
降露緩緩松開了手,他知道閻復禮要去做什么了。
他闖的禍,閻復禮去給他收拾爛攤子了。
他可以像上次的熱搜一樣,什么都不用做,有閻復禮去善后。
他又有人對他好了。
降露縮進被子里,眼淚奪眶而出。
十點二十分,閻復禮一身正裝現身某直播間,絲毫沒有徹夜未睡的疲憊感,整個人奪目又張揚。
主持人是個小姐姐,笑容很甜美,雖然看起來很年輕,但工作經驗非常豐富。
二十五分鐘的直播沒有一點卡頓,直到最后一個問題問完,小姐姐將手里的卡片一放,很自然地兩三句話就把話題引到了昨天的熱搜上,笑道:“今天真是辛苦閻老師,大家還不知道吧?閻老師新電影《末世人魚》剛殺青就跑去國外拍攝廣告了,今天又趕來直播,真是太敬業了啊。”
在開始直播前,閻復禮就跟直播負責人和主持人商量過要增加一個環節,希望他們能多給他點時間。
負責人當然沒有異議,他巴不得閻復禮多說點,多給他們點流量呢。
閻復禮笑了下,一貫的散漫中透著彬彬有禮,“談不上敬業,在其位謀其職罷了,不過。”
他突然話鋒一轉,看著鏡頭,“話雖然這么說,但職業操守還是要有的。”
“就比如做新聞工作的,新聞的真實性,時效性,缺一不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