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復禮明白了,“他在給我擋熱搜。”
還很有可能是公司用他們的戀情威脅降露,降露才這么急著鬧翻。
但降露到底明不明白,他不用他這么做。
“有通告嗎?今天給我安排一個,直播采訪什么都行。”
菲姐立刻翻了翻,“有一個,你上部電影的直播采訪,娛樂性質的,你要去?你想做什么?”
閻復禮:“不做什么,你幫忙安排一下。”
菲姐太陽穴直跳,“復禮,你冷靜點,別做傻事,降露的事還有余地,還能反轉,你別……”
閻復禮打斷了他,聲音竟還帶著笑,“我知道,我心里有數,菲姐。”
菲姐一愣,電話掛斷了。
閻復禮總是這樣,他給她惹一堆的麻煩,像混世魔王一樣,可真到了關鍵時刻,他就會這樣,穩重,可靠。
散發著溫柔。
閻復禮重新打開那扇關閉的房門,走到哭得淚眼朦朧的降露面前,微微彎腰,將降露抱進懷里。
“我都知道了,但我希望聽你親口跟我說。”
“你說了,才能知道我的答案,不是嗎?”
第48章
降露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不然幾分鐘前離開的閻復禮怎么會又回來了,還這樣抱著他。
降露臉上掛著淚,表情有點無措地抱著閻復禮的臉,仔細地看他。
閻復禮心口一軟,抱起降露坐到沙發上,“別以為你裝乖賣可憐我就能揭過這事,我要聽解釋。”
降露的淚又掉下來一顆,“你是真的啊?”
閻復禮怕再看降露哭一會兒,他就真的心軟不問了,遮住降露的眼睛把他按在自己懷里,“我當然是真的。”
降露白皙細長的手指攥著閻復禮的衣領,哭得哽咽。
閻復禮:“……”
嘆了口氣,另一只手也抱住了降露。
他們初遇的時候,降露拄了個拐杖,他們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他叫了聲降露小瘸子,降露就表情冷漠倨傲的像個冰娃娃,之后對家七年,每次遇上,面對他的挑釁,陰陽怪氣,降露也是漂亮的眉眼唇角一挑,張嘴就譏諷回來,不落一點下風。
但誰能想到呢?這帶刺的白玫瑰,長著利爪的貓,私下里這么愛哭。
偏偏他還就受這個,降露掉個淚,他就心疼地想親他。
降露比在劇組時抱著還瘦,肩胛骨跟展翅欲飛的蝴蝶一樣,硌手。
降露蜷縮在閻復禮懷里,聲音細弱含著哭腔,“可以再親我一下嗎?”
閻復禮撐著沒動。
降露:“老公……”
閻復禮咬了下牙,低頭恨恨親了口降露的耳朵,“快說,別撒嬌。”
平時連個電話都不主動打,這會兒知道叫老公了!
降露拱了下腦袋,把被親的耳朵珍惜地藏起來,道:“故事不長,跟所有的不幸一樣俗套,我有時會后悔,有時不后悔,但我……知道那是恥辱,所以不想讓你知道。”
“你應該聽說了我的家庭,我生父,是個混蛋,他一開始是沾染上的酒/癮,后來出軌,染上賭/癮,他很少回家,但每次回家,對我和媽媽,還有妹妹來說都是災難。我上初中的時候,媽媽身體就很不好了,她總是很累,頭暈,想吐,但我們誰也沒想起來讓她去醫院看看。”
“我們沒有去過醫院,生病就去藥店買/藥,去醫院對我們來說很遙遠,它甚至不在我們的潛意識里。”
“所以媽媽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
閻復禮感受到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淚水浸濕了,他安撫地順了順降露的脊背,眼睛微微發紅。
他很早就知道降露的媽媽去世了,但親耳聽降露說,感覺是不一樣的。
他后悔了,不該問的。
這對降露太殘忍了。
逼著他把血淋淋的過往攤開在他眼前。
“別說了……”
降露繼續道:“等媽媽暈倒在公司,被救護車拉走后,我們才知道,她得了癌癥。已經進入晚期了。”
“我們家很窮,沒有錢,我媽媽說不治了,回家,我不肯,強硬地讓她住院,我后來想,如果當時沒有這么做,她最后的時間會不會快樂一點,沒有那么多的痛苦?”
“她一直想讓我讀書,考大學,但我沒聽她的,我打了很多的工,但都杯水車薪……后來我就不擇手段了,我給人做過一天的男朋友,給人做過裸/模。”
記憶回到了十六歲的盛夏,那天特別熱,藍天白云卻格外好看,他渾身是汗地站在路邊發傳單,最后還沒拿到屬于他的五十塊錢。
一個學藝術的男生,他的學長,攔住了他,“你不要我的錢,那換成工作,你給我做模特,這樣行嗎?”
這個學長對他有意思,追求他一段時間了,降露可以接受任何人的錢,唯獨他的不行。
降露還沒打算把自己賣了。
當然,如果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