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聽你的安排。”
轉眼三天過去,伊華然每日躺在床上,除了看書就是發呆,發呆時齊方岑的影子總會出現在腦海,雖然清楚這是戒斷過程,心里卻還是會忍不住難受。而他又是心臟出了問題,郁郁寡歡只能拖慢他病愈的進度,三天過去他的病情沒有絲毫好轉。
余明磊憂心忡忡,將伊華然的病情告知黃鶯,道:“公子這樣下去可不成。”
“感情的事我們幫不了,只能靠他自己。”黃鶯也是憂心不已,怒道:“這個該死的齊方岑,早知道就該殺了他,以絕后患。”
“如今公子有病在身,又不能下床,每日無所事事,就會胡思亂想,若是能讓他忙起來,或許能好些。”
“那就盡量不讓他一個人待著,除了必要的休息,咱們纏著他做事,讓他沒時間想這些糟心事。”
“也就只有這樣了。”
又過了五天,黃鶯買的宅子收拾好了,三人搬了進去,黃鶯和余明磊想著法兒地逗伊華然開心,伊華然哪能不明白他們的用意,為了不讓他們擔心,也努力讓自己忙起來,雖然身體難免疲憊,可病情卻在漸漸好轉。
這天夜里,伊華然喝完藥正打算睡覺,房門突然被敲響,他看向門口,揚聲說道:“進來。”
房門被推開,一道人影從門外走了進來,伊華然心頭一顫,隨即皺起了眉頭,道:“怎么是你?”
齊方岑頭發散亂,眼底盡是紅血絲,一身狼狽地來到床前,“華然,我回來了。”
“我已和你說得很清楚,你……”
不待伊華然說完,齊方岑便抱住了他的身子,“華然,你之前說只要我肯放棄一切,你便再給我一次機會,從今以后我不再是齊方岑,只是你的阿岑。”
原本要掙扎的伊華然停下了動作,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消失的這半個月,我回了一趟京都,將所有事都安排妥當,從今往后我隨你浪跡天涯,不再插手朝堂之事。”齊方岑稍稍松開懷抱,低頭看向伊華然,“華然,你答應過我,只要我放棄一切,隨你浪跡天涯,你便再給我一次機會,可不能反悔。”
伊華然看著齊方岑的眼睛,想要分辨他話中的真假,道:“你當真愿意放棄權勢?”
齊方岑重重地點了點頭,“若你不信,我可以發誓。”
伊華然一如既往地分辨不出真假,“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此處?”
“你受了傷,我不放心,便留了暗衛保護你。”唯恐伊華然誤會,齊方岑說完便解釋道:“不過現在人都撤了,我把他們趕回了京都。”
伊華然看著他,心情有些復雜,不知道是否該相信他。
齊方岑見狀出聲說道:“我知道你一時很難相信,但時日長了,你便會知曉我說的是真是假。”
伊華然沉默,雖然懷疑齊方岑又在算計,卻不得不承認方才聽到他說愿意放棄一切,陪他浪跡天涯時,他的心是歡喜的。
齊方岑緊張地抱緊他的身子,“我現在一無所有了,你不能不要我!”
伊華然被他勒得有些疼,“松手。”
齊方岑抱住他的手臂又收緊了幾分,道:“我不,你不能言而無信!”
“疼,松手。”伊華然輕輕推了推他。
齊方岑聞言急忙松了力道,緊張道:“對不起,我沒控制好力道,是不是又弄傷你了?”
伊華然搖搖頭,“外傷好得差不多了。”
齊方岑松了口氣,見伊華然沒再推開他,便試探地問道:“華然,你是答應了嗎?”
“答應什么?”
“答應讓我留在你身邊。”
“若我不答應,你會走嗎?”
“不會!”齊方岑坐到床邊,抱緊他的腰身,就像塊狗皮膏藥般,黏在他身上,“我就賴著你,誰也趕不走。”
熟悉的體溫,熟悉的懷抱,讓伊華然忍不住在心里喟嘆一聲,到底是自己說出口的話,不能言而無信。
“多久沒洗澡了,身上都臭了。”
齊方岑的身子一僵,隨即松開伊華然,抬起手臂聞了聞,訕訕地說道:“半月的時間有些緊,沒時間清洗,我這就去燒水洗澡。”
“你也累了,今日就別折騰了,讓老余給你收拾間房,好好睡一覺,明日再洗也不晚。”
“今日洗,不麻煩他了,我自己來就成。”齊方岑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伊華然看著房門被關上,無奈地嘆了口氣,可心中的歡喜是怎么也無法忽略的。他伸手捂住胸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感覺身子都輕快了許多。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來。”
房門被推開,余明磊走了進來,關切道:“公子,你沒事吧?”
“沒事。老余,你來得正好,幫他燒些水,再給他收拾間房,以后他與我們一起住。”
余明磊疑惑地問道:“他與我們一起住?”
“那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