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黃鶯毫不相讓,不見半分畏懼,“你敢說你靠近他,不是出于利用?你敢說你對他的喜歡,沒有摻雜任何利益?”
齊方岑移開視線,握住伊華然的手又緊了幾分。
“怎么不說了?你最愛的是權勢,根本不是他!”看著床上昏睡不醒的伊華然,黃鶯心里就像堵了塊大石頭,難受得厲害,道:“他明知你的算計,卻依舊沒想過要害你,寧愿隱姓埋名浪跡天涯。可你呢,窮追不舍,就是不想放過他!齊方岑,從始至終他都不欠你的,是你欠他的!”
心痛得無法呼吸,齊方岑緊緊攥著他的手,眼睛酸澀得厲害,眼淚奪眶而出,砸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他是我的,無論生死,都只能待在我身邊!”
“齊方岑,在我面前你不必假裝深情,我只會覺得惡心!”
齊方岑冷眼看她,就像是一頭即將狂暴的猛獸,下一秒就要將她吞吃入腹,“齊方晴,你最好不要惹怒我,否則我讓你永遠也見不到他。”
黃鶯心頭一緊,雖然憤怒,到底沒再多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伊華然命在旦夕,她必須陪在他身邊,一切等他脫離危險再說。
很快大夫來了,在給伊華然診脈后,連連搖頭,說這一劍傷了心脈,人已經沒救了。直到齊方岑將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才勉強改了口。
“我醫術有限,就算你殺了我,我也救不了。不過我有一味藥,能吊住他一口氣,最多撐三日,若找不到醫治的辦法,三日后便是神仙也難救。”
齊方岑手里的匕首往外挪了挪,“藥在何處?”
大夫打開藥箱,取出一個瓷瓶,從中倒出一枚藥丸,“含服便可。”
齊方岑接過藥丸,捏住伊華然的下巴,將藥丸放進他嘴里,“幫他包扎傷口。”
大夫應聲,在齊方岑的幫助下,給伊華然包扎了傷口。不過傷藥是用的余明磊煉制的藥粉。
“這是頂頂好的傷藥!”在看到黃鶯拿出的傷藥后,大夫顯得有些激動,“敢問姑娘,這藥是何處得來?”
“你問這個作甚?”黃鶯的語氣有些不耐。
“能做出如此傷藥的大夫,醫術定然高超,若能找到他,說不準能保住他的命。”
黃鶯聞言看向昏迷不醒的伊華然,起身說道:“我去平遠。我回來之前,如果他死了,我一定殺了你。”
不待齊方岑回話,黃鶯便快步離開了房間。
齊方岑溫柔地替伊華然攏了攏散下來的頭發,道:“隔壁是間空房,這幾日你便住在隔壁,保證隨叫隨到。”
大夫知道這是對自己說的,“公子,小人……”
“最多三日,每日一百兩。”齊方岑打斷大夫的話,轉頭了過去,道:“我這人素來信奉先禮后兵。”
赤/裸/裸的威脅,大夫壓根不敢直視他冰冷的眼神,畏懼地吞了吞口水,道:“是,小人遵命。”
大夫瞧了一眼昏迷的伊華然,轉身出了客房。
房門被關上,強撐的齊方岑終于控制不住,眼淚奪眶而出,看著伊華然,質問道:“你怎能這般心狠?為何每次都讓我求你?一旦違背你的意愿,你便這般對我?”
“我是想過要把你囚禁起來,甚至想過要折斷你的羽翼,可那也只是想想而已,我哪次真的舍得傷你了,你到底有沒有心?”
“我只是想帶你回去,讓你留在我身邊,就這么難嗎?”
“你說你不想我糾纏,我就忍著不去見你。可你呢,再一次不辭而別,我甚至都不清楚到底做錯了什么。”
“你總說我不信你,可你不止一次答應與我大婚,卻次次失信于我,你讓我如何信你?”
“伊華然,你起來與我說清楚,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信我,信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
伊華然死氣沉沉地躺在床上,本就涼的手如今更是沒了溫度,齊方岑心里一陣恐慌,脫掉衣服爬上了床,緊緊抱住他的身子。冰涼的身子入懷,讓齊方岑的身子本能地打了冷戰,心中的恐慌更甚,盡可能將他整個身子包裹,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的身子,直到他的身子慢慢回暖,他才稍稍松了口氣。
連續四日的長途跋涉,每日只睡兩個時辰,跑死了兩匹馬,才終于找到了人,身體本就在強撐。再加上眼看著伊華然出事,精神受到巨大打擊,齊方岑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透支到了極限,很快便昏睡了過去。
齊方岑睡得很沉,還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發生的事正是伊華然之前提過的前兩世,不同的是這是以他的視角展開的。
第一世在他得知伊華然是男子后,最先想到的是利用此事拿捏伊新,讓伊新為他所用。再利用伊清歌的愛慕虛榮,游走于齊方宇與齊方玖之間探聽消息。后來他漸漸發現伊華然的才華,便又加以利用,甚至以他為餌完成自己的計劃,讓本就體弱的他急速衰弱,在自己完成大業時,他便已病入膏肓。到此,他已沒了利用價值,況且皇后不能是男子,所以他坐視了伊清歌對他下手。
第二世,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