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華然有恃無恐地掃了眾人一眼,道:“你確定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嗎?”
齊方岑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又往后退了一步,揚聲說道:“把他們抓起來。”
伊華然笑眼彎彎地看他,說出的話卻帶著十足的威脅,“你若還想見到他,最好不要這么做,否則……”
齊方岑神情愈發難看,卻并未像以前那般妥協,“上。”
伊華然見狀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眼底卻已沒了笑意。
一眾暗衛得了命令,隨即朝著兩人撲了上去,很快便與他們短兵相接。雖然齊方岑的人多,卻因知曉兩人的身份而畏手畏腳,唯恐傷了他們。而伊華然卻像是不要命一樣,直往他們刀尖上撞。那些暗衛哪見過這樣打架的,一時之間竟有些手忙腳亂。
直到一名暗衛回撤不及,一劍刺中了伊華然的心口,所有人都停了手,不自覺地屏住呼吸,就好似視頻被按了暫停鍵,直到伊華然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子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哥!”黃鶯驚慌地沖過去。
“伊華然!”
齊方岑見狀大腦一片空白,想要沖過去,雙腿卻好似灌了鉛,完全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倒進黃鶯懷里。
“我素來說到做到。”伊華然看著齊方岑笑,嘴角被染了血,紅得刺痛了他的眼,說出的話就像一把刀,狠狠刺進他的心里。
齊方岑聞言身子一個踉蹌,跪在了地上。
黃鶯拼命捂住他的傷口,鮮血卻還是不停地往外流,“哥,你不能死!你已經丟下過我一次,不能再丟下我,嗚嗚,哥……”
“抱歉。”伊華然虛弱地抬起手,想要為她擦掉眼淚,只是抬到一半便沒了力氣,手又重重地垂下。
“哥。”看著伊華然垂下的手,黃鶯微微怔住,心就好似被人緊緊攥住一樣,疼到無法呼吸。她慌亂地抓起伊華然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哥,不會的,你不會丟下我,哥,你醒醒,我哭了,我真的哭了,你快給我擦眼淚,哥……”
“不可能!”齊方岑掙扎著站起身,踉蹌地朝著伊華然走過去,眼淚卻模糊了雙眼,讓他看不清面前的路,短短幾步的距離,卻走得那么漫長,好似無論他走得多快多遠,都走不到他身邊。
黃鶯一把推開齊方岑,哭著吼道:“滾!你又一次殺了他,你滿意了!你給我滾,你不配碰他!”
手心的刺痛讓齊方岑回了神,看向黃鶯的眼神好似結了冰,命令道:“把她抓起來。”
“齊方岑,你殺了他,我不會放過你!”黃鶯死死地抱著伊華然,眼中是化不開的仇恨。奈何暗衛人多,她被拉扯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伊華然被齊方岑搶走,強烈的恨意涌上心頭,道:“我一定會殺了你,給他報仇!”
齊方岑顫抖著去摸伊華然的呼吸,雖然微弱,卻依稀可辨,抱起伊華然的身子,像是證明般大聲說道:“他沒死!他欠我的還沒還,我怎么可能讓他死!”
聽到伊華然沒死,黃鶯眼淚頓時奪眶而出。
“余明磊在何處?”
提到余明磊,黃鶯的眼睛亮了亮,他的氣息那般微弱,如今唯一能救他的,只剩下余明磊,暫時壓下心底的仇恨,如實說道:“在平遠,具體在哪兒,我也不知道。”
齊方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有條不紊地命令道:“先找大夫吊住他的命,你們即刻出發去平遠,把余明磊找來。”
“是,主子。”
“記住,他活,你們活,他死,你們跟著陪葬!”
“是!”暗衛不敢耽擱,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平遠。
齊方岑看向黃鶯,“你們在哪里落腳?”
黃鶯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帶著齊方岑往客棧而去,待他們叫開客棧的門,掌柜看清伊華然滿身是血,不禁變了臉色,不想他們進門,唯恐人死在客棧,傳出去壞了他的生意。
齊方岑一個眼神,鳩便上前,將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只有兩個選擇,要么讓我們進去,要么死。”
“你們眼中可還有王法!”
鳩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亮在掌柜眼前,“錦衣衛辦差,你說有沒有王法。”
他們此次出來是絕密,用的身份是錦衣衛。在齊國,無論是官員,還是百姓,都是談錦衣衛色變,有了錦衣衛的身份作掩護,他們行事會方便許多。
掌柜一看,頓時白了臉色,急忙讓開門口的位置,道:“原來是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快請,快請。”
待齊方岑走出去,鳩靠近掌柜,出聲警告道:“我們辦差是絕密,若你敢泄露消息,小心你的腦袋。”
掌柜慌忙應承,“大人放心,小的最嚴,一個字也不會說。”
鳩將佩刀插回刀鞘,眼睛冷冷掃過掌柜,抬腳追了上去。
齊方岑抱著伊華然進了他的房間,小心安置在床上,吩咐道:“去瞧瞧大夫到了何處。”
“是。”剛進來的鳩又轉身走了出去。
黃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