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見諒。”余明磊笑了笑。
“前幾日我派人給晴云送了書信,算算時間這會兒應該到了,也不知她一個人過得怎么樣。”
“晴云當初也要隨我來的,只是我把她勸下了。”
“她身份敏感,不能在京都出現。更何況這京都就是個修羅場,不適合她這般柔弱的女子,還是待在小縣城日子過得舒坦。”說到這兒,伊華然猶豫了一瞬,還是忍不住問道:“老余,你可知晴云的心意?”
余明磊坦然地點點頭,道:“我是個固執且不知變通的人,不適合她。”
“你和她朝夕相處兩年,依舊沒能生出愛慕的心思,可見你們有緣無分。況且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否則到最后只能成為怨偶。”停頓了停頓,伊華然試探道:“你心中可是有人了?”
余明磊搖搖頭,很是自然地垂下了眸子,轉身走向一旁的藥材,道:“那只是我拒絕晴云找的理由。我暫且沒有成婚的打算,公子便無需為我操心了。”
聽他這么說,伊華然松了口氣,道:“我沒操心,就是閑聊而已。”
兩人正說話,院門被人推開,鳩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行禮道:“參見公子。”
“發生了何事?”
“伊府走水了,是伊華清放的火。”
伊華然聽得一怔,隨即問道:“伊華清為何放火?”
鳩的面色有些古怪,道:“自焚。”
“自焚?”伊華然震驚地看著鳩,“這是為何?”
“早朝時,伊新被群起而攻之,好不狼狽,回到侍郎府后,便沖去了伊華清的院子,發了好大一通火,之后就命令下人將靈堂撤了,還下了命令,盡快把人埋了。伊華清應該是受不了打擊,在靈堂內放了火。”
伊府一直有人盯著,發生了什么事,他們一清二楚。
“怎會如此?”伊華然有些不解地蹙起眉,道:“我瞧著伊華清也不是那種經不起事的人,怎么就……”
余明磊雖沒見過伊華清,卻相信伊華然的判斷,“應該還發生了外人不知道的變故。”
“人可救下了?”伊華然又問。
“他將煤油倒在自己身上,僅是一瞬間的工夫,就被大火吞沒了。”
伊華然聽后有些惆悵,為伊華清感到可惜,他是伊家為數不多品性端正的好人。
“伊新這下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伊華然譏諷地笑笑,道:“繼續盯著,越是紛亂,越要盯緊了。”
“是,屬下告退。”鳩轉身走了出去。
余明磊看向伊華然,道:“伊家最近好似發生了許多事。”
余明磊很少出王府,對伊家最近的動向不是很清楚。
“伊新的平妻畏罪自盡,伊華平被抓進刑部大牢,伊華清又自焚于靈堂,伊新如今是斷子絕孫了。”
余明磊聽得眉頭緊皺,疑惑道:“怎會發生如此變故,可是有心人在針對?”
伊華然解釋了前因后果,又忍不住幸災樂禍,“伊新生性涼薄,自私自利,這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
余明磊聽后唏噓不已,道:“伊侍郎如今怕是悲痛欲絕。”
伊華然冷笑一聲,道:“他悲痛,也只為自己仕途不順悲痛,為伊家沒了子嗣傳承悲痛,從不會為任何人悲痛。”
“幸好公子已經脫離伊家,否則定會被牽連。”余明磊為他慶幸。
“可不是嘛,這還多虧了伊侍郎,否則我哪有那么順利脫離伊家。這般說來,我還得謝謝他。”
入夜,伊華然正在飯廳吃飯,院門被人敲響,隨即傳來于海的聲音,謝信趕忙跑去開門,于海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
伊華然見狀隱隱有些擔憂,道:“發生了何事?”
“公子,主子喝醉了,這會兒正鬧呢,您快去看看吧。”
“喝醉?”伊華然眉頭皺緊,“世子平日里不是滴酒不沾嗎?怎會喝醉?”
于海瞥了一眼余明磊和謝信,有些欲言又止。
“他身上不僅有毒,還有傷,竟敢醉酒,心里沒點數?”伊華然越想越氣,道:“讓他鬧去,來叫我作甚。”
于海見伊華然動了氣,懇求道:“公子,主子這般做也是身不由己,您就體諒體諒他吧。”
“他的身子,自個兒都不顧,我操的哪門子心,你回吧。”伊華然轉頭看向余明磊,道:“老余,替我送于海出去。”
余明磊起身,走到于海身邊,“公子氣不順,這會兒去了,對世子也不好。你先回吧,待公子氣順了,自然會過去看望世子。”
伊華然抬頭看向余明磊,有種被人看穿的羞惱,張了張嘴,到底沒說什么。于海看看伊華然,又看看余明磊,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秋風園。
伊華然也不知是哪來的氣,就是覺得心里氣悶,攪著碗里的飯,卻怎么也吃不下了。
謝信關心道:“公子,您沒事吧?”
伊華然安撫地笑笑,道:“我沒事,快吃吧,飯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