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磊眼中閃爍著復(fù)雜的情緒,“公子這是何必呢。”
“還債嘛,以后我和他便兩清了,走也走得理直氣壯。”伊華然強撐著身子坐起來,道:“幫我把化妝品拿過來,我得補補妝,以防萬一。”
“已經(jīng)入夜了,應(yīng)該不會有人再來。”話雖這么說,余明磊還是幫他把東西拿了過去。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伊華然照了照銅鏡,發(fā)現(xiàn)光線有些暗,“把燈拿過來。”
余明磊又拿了燭臺過來,“這樣可看得清?”
伊華然點點頭,照著鏡子補起了妝。
“世子的燒退了,傷口也有了結(jié)痂的跡象,公子若此時換過來,還能少受些罪。”余明磊還是不忍心看他每天被毒藥折磨。
“不能冒險。”伊華然搖搖頭,繼續(xù)補妝。
余明磊沉默了下來,內(nèi)心掙扎了許久,還是決定把話問清楚,道:“公子可是對世子也生了情?”
伊華然聞言心臟漏跳了一拍,隨即笑著說道:“老余,你想多了,我是個正常男子,只對女子感興趣。我做這么多,只是想還債,希望往后余生能心安理得地生活。”
余明磊不置可否地應(yīng)了一聲,到底沒再多問。
第082章 冒名頂替(2)
又過了兩日, 毒發(fā)過后的伊華然虛弱得只想睡覺,從下午開始昏昏沉沉地睡到深夜,就連晚膳都沒用。半睡半醒間, 他感覺有人在摸他的臉,動作很輕, 有些癢。他心中一驚,瞬間清醒過來,一把攥住了那只手。
待看清眼前的人, 伊華然不禁長出一口氣,隨即又皺緊眉頭,不悅道:“世子怎么出來了?”
齊方岑看著他比之前瘦了一圈的臉, 心疼道:“你沒用晚膳。”
伊華然沒好氣道:“我用不用晚膳,都不是你出來的理由。”
“換回來。”齊方岑直視伊華然的眼睛, “你的身子受不住。”
“世子能受得住,我怎么就受不住?”伊華然松開齊方岑的手, 推了推他的身子, “趕緊回去, 別讓我前功盡棄。”
齊方岑并未離開, 而是脫鞋上床,在伊華然身旁躺下。
伊華然眉頭皺緊,用力推著他的身子,“讓你回去, 聽不到?”
伊華然有些惱,連敬稱都忘了用。
齊方岑將他的手攥緊,道:“余明磊都和我說了, 這毒在慢慢侵蝕你的五臟,長此以往會影響壽數(shù)。”
“他慣會夸大其詞, 你不必聽他說。”伊華然試圖掙脫齊方岑的牽制,奈何現(xiàn)在動不了的是他,被壓制的也變成了他,惱道:“放手!”
“不放。”齊方岑漂亮的鳳眸直直地看著他,“以前你總是欺負(fù)我,現(xiàn)在換我欺負(fù)你了。”
“你想做什么?”伊華然緊張了起來,不由想起齊方岑被虐待的慘狀,“我警告你,別胡來,若你敢對我動手,我……”
不等他把話說完,齊方岑便吻上了他的唇。伊華然震驚地睜大眼睛,隨即狠狠咬在他的唇上,血腥味瞬間充斥口腔。齊方岑悶哼一聲,卻并未松開,固執(zhí)地貼在他的唇上。伊華然想要威脅他,可嘴巴被堵住,只能發(fā)出‘唔唔’的聲音。
兩人僵持了許久,伊華然終于掙脫了齊方岑的鉗制,在他的側(cè)腰上猛地戳了一下。齊方岑吃痛,下意識地放開了伊華然,身子佝僂了下去。伊華然又猛地一推,將他推下床,只聽‘撲通’一聲,他掉在了床下。
伊華然的臉色很難看,憤怒地看著爬起來的齊方岑,道:“你若再這般得寸進(jìn)尺,我下次咬的便不是你的嘴,而是我的舌頭。”
齊方岑看向他的眼神閃爍不定,過了許久才恢復(fù)平靜,“若不想再被欺負(fù),便換回來吧。”
伊華然聞言一怔,隨即明白了他的意圖,道:“你故意的!”
齊方岑沒有承認(rèn),卻也沒有否認(rèn),“你不是我,有太多事不了解,時間久了,難免會暴露。”
“我喬裝進(jìn)清風(fēng)寨……”
“那里與朝堂不同。”齊方岑打斷伊華然的話,接著說道:“那些山匪都是沒腦子的,怎能去混跡官場多年的老狐貍比?”
伊華然聞言不由一陣語塞,齊方岑說得沒錯,他們確實沒有可比性,只是……
伊華然直視齊方岑的眼睛,“你還是不信我。”
“不信。”齊方岑與他對視,說得干脆利落。
“你……”伊華然心里那叫一個氣悶,轉(zhuǎn)開視線不再看他,“我不換,你說破天,我也不換!”
“你就這么想跟我撇清關(guān)系?想到不惜拿自己的命做賭注?”齊方岑的語氣極為復(fù)雜,有難過、有委屈,還有憤怒。
伊華然心頭一顫,“我回京本就是為了還債,早點還清……”
聽伊華然停了下來,齊方岑接話道:“早點還清,早點離開,是嗎?”
心思被拆穿,伊華然索性也不藏著掖著,道:“我原本就是這么打算的。”
“好。”齊方岑的心狠狠疼著,從地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