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輩分來說,齊方晴應該叫張熙一聲小姨,再加上兩人年齡相仿,以兩家的關系來說,她們應該十分親近,可齊方晴與張熙就是喜歡不起來。
高明月清楚兩人的關系,也就沒有勉強,道:“若是累了,那便回吧?!?
“是,晴兒告退?!?
平陽王府暗室內,齊方岑燒了三日,終于是退了燒,當他醒來看到周邊環境后,不禁微微一怔,隨即便意識到自己是在暗室之中。
就在此時,突然傳來一陣機關響動的聲音,緊接著暗室的門被打開,一道人影出現在門口,看身形應該是鳩。
鳩端著藥碗走進來,見齊方岑醒著,驚喜道:“主子,您終于醒了!”
齊方岑想撐起身子坐起,卻渾身無力,身子又倒了下去。鳩見狀將藥碗放在桌子上,過來攙扶齊方岑,讓他靠坐在床上。
“我為何會在此處?”嗓子火辣辣地疼,發出的聲音也是嘶啞難聽。
“主子,您的傷口化了膿,情況十分危急,公子便做主給主子解了毒,將主子送進暗室養傷,而公子則假扮主子,以應對皇上的試探?!?
“他假扮我?”齊方岑的眉頭皺了起來。
“是,公子傷了自己,還服了毒?!?
齊方岑心下焦急,道:“胡鬧!他的身子本就孱弱,來京都之前又大病了一場,你們怎能讓他如此胡鬧!”
“主子息怒!”鳩急忙解釋道:“主子高燒暈厥時,恰巧禹王過府探望,主子不能相見,若傳進皇上耳里,定會派太醫過來。而主子當時的毒已經解了,若太醫診治,那主子中毒一事便敗露了,公子這才兵行險著。也幸好公子應對及時,才將皇上派來的太醫糊弄過去。”
“他在何處?”齊方岑強撐著身子要下床,“帶我去找他。”
鳩上前阻攔,道:“主子,屬下知曉您擔憂公子,可事已至此,主子要做的是好生養身子,才不枉公子受這一場罪?!?
齊方岑停下動作,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坐了回去,道:“把藥拿來?!?
“是?!兵F不禁長出一口氣,把藥端給了齊方岑。
齊方岑端起藥碗,一口氣喝光,吩咐道:“去把余明磊叫來?!?
“主子,公子吩咐過,未免惹人懷疑,白日屬下不能出臥房。待入夜之后,屬下再去找余大夫。”
齊方岑并未勉強,而是問道:“他在何處?”
“公子搬去了東廂房?!?
“東廂房……”齊方岑垂下眸子,沉默了許久,道:“鳩,你說他這般為我,是否心里也有我?”
鳩看著齊方岑,猶豫了一陣兒,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道:“主子,公子說這么做是為了還債。”
‘還債’兩個字一經說出,齊方岑的心狠狠揪了一下,道:“他還說了什么?”
聽齊方岑語氣不對,鳩在心中苦笑,硬著頭皮說道:“公子還說,待這次危機解除,他的債就還清了?!?
“他這是想趁早還完債,與我兩清呢。”齊方岑自嘲地笑笑,只是那笑讓人看得心里發苦,幽幽地說道:“我怎會讓他還清呢,他太天真了!”
鳩不知該如何接話,果斷轉移話題,道:“主子,屬下方才收到了宮中的傳信?!?
齊方岑抬頭看過去,“事可是辦成了?”
鳩應聲,“是,熙貴人小產了?!?
齊方岑眸光淡淡,“何時的事?”
“三日前?!?
“他人呢?”
“已經按照主子的吩咐懸梁自盡了。”
齊方岑再次沉默了下來,過來好半晌才書生說道:“照顧好他的家人?!?
“已經將他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主子放心便是?!?
齊方岑點點頭,道:“三日過去,查也應該查出個結果了吧?!?
“所有證據都指向德妃,德妃因此在乾坤宮外跪了兩個時辰,才被傳召進去?!兵F頓了頓,接著說道:“只是皇上并不打算深究此事。”
“這是意料之內的事,我原本也沒指望能借此扳倒德妃?!饼R方岑冷笑一聲,道:“這么做也只是想在皇上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挑撥淑貴妃和德妃的關系罷了?!?
“主子,鴻臚寺少卿最近與伊侍郎常有來往。”
“高振欽與伊新?”齊方岑眉頭微蹙,道:“看來這個伊侍郎是打算投靠禹王了?!?
高振欽是高明月的三哥,就任于鴻臚寺,官拜少卿一職。
鳩請示道:“主子,此事是否告知公子?”
齊方岑明白鳩的意思,道:“你要記住伊華然已死,現在待在平陽王府的是尹無名,跟伊家沒有任何關系?!?
“是,屬下謹記。”鳩猶豫片刻,提醒道:“可伊侍郎到底是公子的父親,若對他動手,公子那邊……”
“他與伊家并無感情,伊家如何與他無關?!痹掚m這么說,可齊方岑還是將此事放進了心里,待身子恢復后,再找機會問問。
“是,屬下明白了?!?